一雙本是閉上的眼，此刻睜得比銅鈴還大，一眨也不眨。
他，吻她了？
相識至今，他第一次，吻她了？
即便是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他也沒有碰過她的嘴唇分毫。
當時她還在想，他是不是覺得她不配擁有他的吻，直到後來才知道，事實確實是這樣的，她不配，因為他對全世界說：“我穆長卿這輩子只親吻我最愛的女人。”
想到這裡，陸沐歌的腦袋“轟”的一聲，驀地空白成一片，在那之後，她便什麼都記不起來，也不想記起什麼。
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帶著溫熱的溼意劃過她臉頰的面板，最後再沾染上他的面板。
感受到她臉頰上溼意的那一瞬間，穆長卿的心同樣也不由自主的狠狠一緊。
她，哭了？
就算是五年前，他們立於墓園，她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他有些慌亂的緩緩鬆開她，後退一步將自己拉離，手指下意識的拂過她的眼角，“沐歌……”
啪——
耳光聲幾乎跟他的聲音同時響起，再同時結束。
穆長卿的臉被她猝不及防的一巴掌重重甩到了一邊。
“滾……”
陸沐歌喘著大氣，好一半天才從胸腔裡勉強擠出一個字。
黑暗裡，穆長卿看不見陸沐歌的臉，但單從這一個字他便能清楚的知道，她在害怕，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