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士升看了看侯詢,侯詢微微點頭,開口說話了。
“洪大人駐守遼東,軍務繁忙,到京城來也是擠出時間的,要說兩天時間過去,還在京城等候鄭大人,實在不應該啊,鄭大人年輕,一定要謙虛,不要以為立下了戰功,就姍姍來遲,讓洪大人等候,不管怎麼說,洪大人文治武功,在朝中都是有著很高威望和資歷的。”
洪承疇聽見侯詢這麼說,內心是非常受用的,其實在京城等候,他內心也不是滋味,有些陪太子讀書的感覺,好像鄭勳睿是主角,他不過是配角。
不過嘴上說出來的話就不一樣了。
“侯大人這樣說,下官不敢當,或許是鄭大人有其他的事情耽誤了。”
錢士升終於開口了。
“洪大人如此謙遜,顧大體識大局,鄭大人真應該好好學習了,不管怎麼說,這是皇上的聖旨,路上都不能夠耽誤的,按說鄭大人最遲今日就應該抵達京城的,到如今還不見蹤影,本官真的不好怎麼說了。”
錢士升開口說話了,洪承疇不好繼續謙虛。
錢士升多年擔任內閣大臣,眼睛是很毒的,他看出來了洪承疇內心的不滿,或許這種不滿,已經集聚很長的時間,找不到宣洩的地方。
再次端起就被,錢士升決定切入正題了。
“洪大人,本官再敬你一杯。”
洪承疇端起了酒杯,兩人一口氣喝下了這杯酒。
放下酒杯之後,錢士升再次開口了。
“京城裡面的局勢,想必洪大人是知曉的,不少的大人建議抓住這個時機,狠狠的打擊後金韃子,本官也曾經這樣想,不過見到洪大人之後,本官改變了想法,這剿滅後金韃子的事宜,應該是洪大人最有話語權,洪大人是薊遼總督,負責遼東一切事宜,承受重壓,最是清楚遼東的事宜,本官以為,朝中的大人沒有站在洪大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啊。”
錢士升這樣說,洪承疇很是吃驚,他也聽到了這些傳聞,什麼遼東方向駐紮的朝廷大軍,應該對大淩河城等地發起進攻,趁機佔領大淩河城,繼而威脅廣寧和義州等地,洪承疇甚至聽說,鄭勳睿的奏摺之中,就提出來這樣的建議。
這是肯定不行的,後金韃子的強項就是野外戰鬥,一旦駐紮在遼東的大軍脫離了城池,很快就會陷入到後金韃子的重重包圍之中,到時候可能形成難以承受的災難。
“錢大人,侯大人,此刻發動對後金韃子的進攻,下官以為不妥啊。”
錢士升笑著揮手。
“洪大人不用多說,本官和侯大人是完全支援洪大人的,不瞞你說,在皇上面前的時候,本官建議洪大人統領遼東以及復州等地的軍務,不管是防禦還是進攻後金韃子,都是要統一指揮的,若是各自為戰,那肯定是不行的。”
錢士升說到這裡的時候,洪承疇坐不住了,他要是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那就是真正的傻瓜和笨蛋了。
錢士升和侯詢丟擲的橄欖枝,洪承疇沒有理由拒絕,如此他在朝廷之中,就有了更加牢靠的勢力,這樣的好事情若是拒絕了,那是不識時務,恐怕自家在薊遼督師的位置上面也難以坐穩。
洪承疇端起了酒杯,對著錢士升和侯詢開口了。
“錢大人和侯大人的關懷,下官記住了,下官借花獻佛,敬二位大人一杯酒。”
錢士升和侯詢笑著舉起了酒杯,三人同時喝完了手中的這杯酒。
錢士升和侯詢離開之後,洪承疇閉門謝客,誰也不見,耐心等候皇上的召見,這讓朝中的猜測愈發多了起來,洪承疇率先來到京城,等候鄭勳睿,這樣的情形也是很奇特的,不管怎麼說,鄭勳睿都是應該在洪承疇之前趕赴京城的,年輕人應該謙遜,讓長著等候,要麼是驕狂,要麼就是藉著戰功顯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