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一個女人,都想著要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徐佛家更是這樣。
出身青樓的女子,本就是被人瞧不起的,儘管有很多的男人捧場乃至於追求,可其中的絕大部分不過是出於玩弄的心理,秦淮河那麼多出色的姑娘,選擇從良之後,大都是再次回到秦淮河,以至於對男人死心。
官宦人家的姑娘,不用擔心婚禮是不是風光,因為她們有資格享受風光婚禮的待遇,而且幾乎都是明媒正娶,男人若是給不起一場風光的婚禮,那就是男人最為丟醜的事情,在眾人面前都是抬不起頭來的,至於說百姓家的姑娘,出嫁同樣是風光的,因為這也牽涉到臉面的問題,想要在村鎮裡面有面子,那女兒的婚事是不能夠馬虎的。
唯有青樓的姑娘,婚禮有著很多的不確定性,青樓姑娘嫁人從良,需要晚上的時候離開,這是規矩,而且都是成為男人的侍妾,男人是無法迎娶青樓女子為正妻的,哪怕是地位卑賤的男人,也無法一輩子忍受如此的名聲。
有的青樓姑娘,婚禮也許辦的不錯,讓人羨慕,這樣的太少,可絕大部分青樓的姑娘,都是偷偷摸摸進門的,有些青樓姑娘,甚至無法進入男人的家裡,被迫在外面居住,得不到男方家族的承認,最終也是黯然的離開。
這也是無數的事實證明的。
經歷過很多磨礪的徐佛家,做夢都想著能夠有一場風光的婚禮,況且婚禮是文曼珊親自出面在操辦,這表示徐佛家已經得到了夫人的認可。能夠在婚禮之後正式進入到鄭家了。
從六月份開始,徐佛家就開始控制自己的行蹤,基本不到總督府去了,也幾乎不出門了,飯菜都是驛臣送來的。結婚之前的矜持,這是必須要有的。
可徐佛家也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鄭勳睿自打回到淮安之後,就特別的忙碌,甚至是抽不出時間來陪著家人,憑著本能的認識。徐佛家知道,鄭勳睿一定是在忙什麼大事情,雖說她是青樓女子,但也見過一些朝中的大人,略微知道一些官場上的事情。鄭勳睿這麼大的官,一般情況下是忙活大事情,表面上看不會是特別忙碌的。
鄭勳睿的忙碌,肯定會影響到婚禮。
就連來到官驛的卞玉京,都替徐佛家擔心了,會不會是鄭勳睿對這場婚禮不是很重視,但徐佛家可不會這樣看,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和眼光。更相信自己是不會看錯人的。
鄭勳睿到官驛來看徐佛家的時候,是帶著愧疚心理的,徐佛家的身份與大家閨秀不一樣。隻身來到淮安,身邊沒有親人,想法肯定是多一些的,自己應該是更加的關心和體貼,這樣才能夠讓徐佛家真正的安心,可這麼長時間過去。因為事情太多,更是操心稅賦變革的事情。基本是沒有多少時間來看望和安慰徐佛家的,就更不用說和徐佛家在一起了。
看見鄭勳睿之後。徐佛家的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但也有一絲淡淡的惆悵。
畢竟是二十八歲的女人了,徐佛家懂得控制自身的情緒,絕不會在鄭勳睿的面前耍小性子的,這也是她這種年齡女人的優勢。
酒菜端上來的時候,鄭勳睿主動給徐佛家倒酒,這一次徐佛家沒有拒絕。
“清靈,這段時間我的事情很多,沒有能夠抽出時間來陪你,這杯酒就是我對你的歉意。”
徐佛家端著酒杯,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一滴酒盪出了酒杯。
趕忙一口喝下這杯酒之後,徐佛家開口了。
“夫君萬萬不要這樣說,奴家在這裡很好,夫君的事情很多,每日裡都是忙忙碌碌的,奴家幫不上忙,只能夠看著,心裡很是不忍,奴家給夫君敬一杯酒,期盼夫君能夠做好一切的事情,奴家不想夫君每日掛念,奴家只要夫君每日裡開心就好。”
徐佛家站起身倒酒的時候,鄭勳睿沒有說話,從徐佛家的身上,他感受到的是安慰和安心,就好比是兩個人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情形,這一點是文曼珊等人所不具備的,這也許是年齡的關係,文曼珊等人到徐佛家這個年齡之後,可能才更加懂得男人的心。
少有的幾次與徐佛家的交談,鄭勳睿甚至說到了總督府的事情,在他看來,所謂女人不能夠參政的規矩,過於的死板,其實有些聰明的女人,能夠出很好好的點子,幫助自家男人更好的做事情,不過在如今的這個家族天下的時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情況存出不窮,女人因為學識和見識方面的侷限,一旦參政之後,很容易陷入到親情和家族的怪圈之中,眼光不可能很長遠,看不到其他的有能力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