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徑直來到客棧,下車之後的徐佛家,驚魂未定的看著客棧,遲遲不敢邁動腳步,等候在客棧門口的王小二,這次倒是顯得很小心,請徐佛家上三樓去,客棧的夥計早就吸取了教訓,樓上的公子不喜歡外人打擾,他還是知趣一些。
進入房間的徐佛家,看見了正在等候的鄭勳睿。
她瞬間明白了一切,集聚的擔心也找到了突破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和力氣,徐佛家小跑著撲到了鄭勳睿的懷裡,失聲痛哭。
鄭勳睿抱著徐佛家,輕輕拍著其後背,也沒有說話,此時他的心情很是複雜,從感情上面來說,或許他青睞的是徐佛家,而不是當年的柳隱,幾次和徐佛家的交談,在他的內心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年歲大一些的女人,飽經風霜,能夠明白很多的事理,也更加懂得關心和體貼,這一點是年輕女孩子無法比擬的。
好不容易等到徐佛家安靜下來。
“徐掌櫃,你受苦了,事情的原位我都知曉了,你就在客棧好好歇息和調整,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需要幾天的時間,此次我到南京來,一切的行蹤都是保密的,暫時不要洩漏,等我離開南京的時候,你跟著我一同到淮安去吧。”
哭泣之後,徐佛家的心情平和了很多,聽到鄭勳睿這樣說,她的身體顫抖了。
“奴家身份卑賤,跟在大人身邊,恐怕辱沒了大人的名聲。”
“身份尊貴與否,不由自身決定。出淤泥而不染,才是真正的尊貴,自己要看得起自己,這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好好的養身體。上元縣的知縣和典吏,什麼都說了,我全部都知曉,對了,你若是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儘管說出來。我會安排專人去處理的。”
“奴家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只是盛澤歸家院還欠著奴家一些銀兩。。。”
鄭勳睿唯有苦笑,任何人都是看重錢財的,青樓女子更是不例外,她們不可能有子嗣。將來的生活缺乏保障,錢財成為唯一的依靠,就連擔任掌櫃多年的徐佛家,也不可能跳出這個圈子,這說明用錢財保障今後生活的認識,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這樣的認識沒有什麼問題,本能的想法。
“放心,盛澤歸家院的老闆。此次沒有出面幫助你,怎麼說也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錢財的事情。我會安排人去辦理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這一夜,徐佛家沒有離開鄭勳睿的房間。
清晨,起來梳妝的徐佛家,神清氣爽,完全恢復了往日的氣質。
鄭勳睿不打算在南京逗留很長時間。他已經安排王小二等人,將陳貞慧、冒襄以及侯方域等人。擒獲之後帶到淮安去,他手中的證據已經非常確鑿。直接指向了陳貞慧等人,目前缺的就是陳貞慧等人的口供,一旦拿到了這些東西,他就可以動手了,至少開始在淮北動手,改變某些賦稅的規矩,到時候東林黨人是不敢出聲的,只能夠預設。
殺掉陳貞慧等人,沒有絲毫的作用,而且會留下很不好的名聲,利用這些人,榨出最大的價值,這才是完美的處理方式,至於說陳貞慧等人,這輩子都不要想著進入到朝廷之中。
之所以還在南京逗留幾天的時間,主要還是讓徐佛家好好的調節一下,一個弱女子,驟然被關押在大牢裡面,所受的驚嚇是巨大的,也是需要時間調整的。
徐佛家的溫柔,的確不是文曼珊等人能夠比較的,這方面鄭勳睿早就有過預料,一夜下來,徐佛家的溫柔和體貼,表現的淋漓盡致,到了這個時候,徐佛家已經不是盛澤歸家院的掌櫃,而是他鄭勳睿的女人了。
至於說上元縣知縣馬奎峰,鄭勳睿也不想如何的教訓,馬奎峰的把柄已經捏在他的手裡,從此之後,鄭勳睿就在南京安插了釘子,馬奎峰知道的任何訊息,都會及時的稟報,這等於是馬奎峰成為迄今為止最為有力的暗線,如此情況之下,鄭勳睿可不會白白的放棄。
四公子是不是還牽涉到其他人,譬如說錢謙益等人,這需要證實,鄭勳睿一直都覺得,在暗算徐佛家和他的事情上面,錢謙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夜過去,徐佛家的精神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鄭勳睿放心不少,他決定到南京城內走走看看,來到南京城已經四天時間,他幾乎就沒有出去過,既然來了,四處走走看看,看看南京是不是出現變化了,也是應該的。
得知鄭勳睿準備到南京城內去看看,徐佛家提出了要求,要一同跟隨去看看。
鄭勳睿當然知道徐佛家的心思,徐佛家年紀比他大,或許覺得他是出於同情接納的,女人總有人老珠黃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拋棄,唯有在小事情上面試探他的決定,這樣才有可能真正的放心。
鄭勳睿沒有拒絕,徐佛家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