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以為不妥,鄭家軍尚在四川,距離京城千里之遙,時間上來不及。。。”
錢士升的話語尚未說完,溫體仁接著開口了。
“錢大人,那請你說說,面對如今的情形,該當如何。”
溫體仁的確有些憤怒了,東林黨人和鄭勳睿之間水火不容,他本不想插手其中,可只要是提到了鄭勳睿,不管商議什麼事情,東林黨人總是找到這樣那樣的理由,對鄭勳睿表示反對,特別是在文震孟去世之後,這樣的趨勢更加的強烈,要知道京城已經被後金韃子圍攻,如此緊張危險的局勢下面,東林黨人居然還在熱衷於黨爭。
錢士升看了看溫體仁,啞口無言,他當然想不到很好的辦法,只是聽到鄭勳睿的名字之後,情不自禁的表示了反對,而且就在十多天之前,他還彈劾了鄭勳睿,理由就是鄭勳睿沒有在六月份之前剿滅流寇。
侯方域和張溥等人先後找到了他,說到了內閣大臣的事宜,錢士升對侯恂入閣是舉雙手贊同的,也私下裡和溫體仁交換了意見,雖說溫體仁沒有表示贊同,但也沒有反對。
錢士升知道自己這次的開口,過於莽撞了,所以低下頭,不再說話。
皇上可能也想到了這點,看著錢士升開口了。
“錢愛卿,既然認為鄭家軍距離京城太遠,無法增援,那就提出來解決的辦法吧。”
皇上的語氣很是不好,這讓錢士升更加的惶恐,無奈開口解釋了。
“皇上,臣只是覺得鄭家軍距離京城太過遙遠,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說鄭大人負責剿滅流寇,六月份之前並未能夠徹底剿滅流寇,違背了聖旨,本就該受到責罰的。”
還沒有等到溫體仁開口,皇上再次說話。
“錢愛卿,朕問你如何應對後金韃子。”
乾清宮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沉悶了,錢士升自然是回答不上來的,這不是他主管的事情,他自然沒有什麼說的,可他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反駁意見,導致皇上發怒了。
還是張鳳翼開口,打破了沉寂。
“皇上,臣以為,可以調遣鄭家軍進京勤王,至於說剿滅流寇的事宜,臣建議湖廣巡撫盧象升大人暫時負責。”
張鳳翼畢竟是兵部尚書,能夠提出具體的建議,當然他也清楚,這個時候抽調鄭家軍進京勤王,肯定會影響到剿滅流寇的事宜,但流寇已經是垂死掙扎,不足為懼了。
皇上看了看低下頭的錢士升,慢慢開口了。
“內閣即可票擬,督促鄭勳睿率領鄭家軍進京勤王,至於說剿滅流寇事宜,暫由湖廣巡撫盧象升負責,敕封盧象升為兵部右侍郎,負責剿滅流寇事宜,擢升陝西布政使司左參議文震亨為陝西巡撫,兼任左僉都御史。”
皇上慢慢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錢士升臉色發白,這裡面的意思,他當然是清楚的,鄭勳睿舉薦文震亨為陝西巡撫,他一直都是反對的,畢竟巡撫是封疆大吏,文震亨不過是監生的身份,出任一方巡撫,說不過去,但在這個關鍵時候,皇上突然做出決定,說明皇上早就想清楚了,這也意味著鄭勳睿的職務要變動了,五省總督不過是臨時性的職務,負責剿滅流寇的,看皇上的安排,盧象升馬上就要兼任五省總督了,不知道鄭勳睿下一個職務,究竟是什麼。
離開乾清宮,回到文淵閣。
溫體仁對著張鳳翼開口了。
“張大人,本官以為,後金韃子是不會進攻京城的,這一點皇上也是心知肚明,可京畿之地,乃是我大明重地,若是任由後金韃子肆掠,朝廷顏面何在,內閣剛剛得到訊息,後金韃子已經撤兵,兵分兩路,朝著良鄉和順義方向而去了,張大人與高公公明日就要離開京城,指揮各路援軍抗擊後金韃子,本官只有一個方面需要強調,各路大軍不能夠畏懼後金韃子,若是一味退縮,京畿之地將成為一片瓦礫。”
張鳳翼點點頭。
“大人的囑託,下官記下了。”
看著張鳳翼離去的背影,溫體仁微微搖頭,他知道目前的局面之下,張鳳翼也沒有辦法,京畿之地的軍隊,根本不是後金韃子的對手,後金韃子屢次入關劫掠,去歲從宣府入關劫掠,已經讓京畿之地的各路明軍膽戰心驚,沒有誰敢於和後金韃子正面抗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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