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棘坐在院子裡,想著今日墨梵信上所說的,皇都那邊,上庸候怕是按耐不住了,原本想著縱橫學院可能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可如果冬半所言不虛,那讓應劫去見陸伯庸一事,還是得慎重考慮,畢竟現在的形勢敵友不明。
“絡絡,在想什麼呢?”桑稚端著一壺酒走了過來,在絡棘對面坐下。
絡棘收回思緒,搖了搖頭“沒什麼。”
桑稚給絡棘遞過去一杯酒,這酒很清,能清楚地映出天上的月,絡棘接過之後只是把酒杯放在面前桌子上,看著桑稚,“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桑稚看著絡棘,半是溫柔半是無奈,“絡絡,你明知我此行的任務就是行遍五州,你又何必再問。”
絡棘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她端起酒杯,輕輕晃著,看著杯中逐漸分崩離析的月亮,“你說你是個藥材商人,可這一路你根本就沒有跟當地的藥材商人見過面,再者,這酒是哪裡來的?”
桑稚端起酒杯,輕輕呷了一口酒,“此酒,乃是友人所贈。”
絡棘看著桑稚,冷冷一笑“多年以前,在下有幸喝過這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酒,乃是出自皇族的青御酒,你說的友人,莫非是當今皇上?或者…是上庸候?”
一切事物像是被暫停了一樣,二人就這麼定定看著對方,“如果我沒猜錯,絡絡你說的上庸候乃是當今國相,我又怎麼與他成為友人呢,我瞧著如此老氣嗎?”桑稚一臉認真的說。
絡棘在內心冷笑,不做言語。
“絡絡為何如此忌憚國相?”
絡棘起身,“這不是你該管的,夜深了,回去吧。”
“絡絡。”桑稚抓住了絡棘的手,“絡絡,我絕不會害你。”
“放開。”絡棘忍著怒氣。
桑稚似是微微動怒,握著酒壺的手指微微發白,可最後還是放開了她,“絡絡,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待桑稚走後,絡棘拿出幾個時辰前星芽給她的飛鴿傳書。
信上說,根本就查不到桑稚這個人,還有那個他所謂的師父清輝道人也根本並無其人。
她不想去猜忌他,可是沒有辦法,而這個結果,讓她很是失望。
冬半跟絡棘住在一個院子裡,她也隱隱約約看到兩人在院子說話,不過,看那個男人的背影怎麼瞧著有點像去找爹爹的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