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生的話,讓大家有了共同的心聲,個個都保持了沉默,誰也沒有再開了。
“大家也清楚,鎮裡的學堂,一邊的束脩要幾兩甚至十幾倆,是咱們進不起的,”陳春生繼續苦口婆心的說道:“如今,瞧著我的孫子,孫女都要進學堂了,卻要每天頂著風雨,烈陽進學堂,我們也心疼,所以想著在村裡辦個私塾,這樣方便大家,也方便了我們!”
“我大伯說的對,”陳魚接過陳春生的話大聲有力的道:“我們辦的雖然是私塾,但請的夫子一定是最好的!大家也知道,我兩個孿生子弟弟也要進學堂了,此前我爹是請了夫子在家教的,但如今夫子回家了,我們覺著去鎮裡實在不方便,才想著在村裡辦學堂,孩子們都能進,這樣也好改變大家的生活,而且,我們收的束脩,一年只要一兩銀子,比鎮裡的便宜了不知道多少呢!”
“是啊,大家好好想想,要是辦的是公家的,讓你們一年拿幾兩銀子出來,你們拿的出來嗎?”朱青再接再厲的勸著。
“話說的好聽,人家一年一兩的銀子,還不是進了你們的口袋?”劉王氏依舊跳著叫囂,但這一次,她卻踢到鐵板了。
“你要不願意,沒人強求你!”陳魚冷冷的道。
“你……”劉王氏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身後一道怒斥聲打斷了。
“阿姆,要是陳家辦的學堂我兒子進不去的話,你出銀子送他們進北漁鎮去,我保證你想說什麼,我一句廢話都沒有!”說話的是劉家二兒媳婦,是個潑辣又幹練的女人。
陳魚跟她接觸過幾次,覺得這個女人要不是劉家的媳婦,或許自己會喜歡她,可惜有劉王氏這個極品在,她是真的不願意跟人家多牽扯。
劉王氏一聽,立刻縮縮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知道,現在劉家掌家的人已經不是自己了。三個兒媳婦,就屬二媳婦最厲害,能制服的自己啞口無言,所以她現在怕死了她,就怕她以後真的會不給自己養老,那她連死了都沒地方去。
劉王氏安靜了,反駁的聲音就少了。最終,大家決定還是辦私塾的好,眾人在村裡挑塊地,讓陳朱兩家買下,等建好了,就讓孩子們去學堂。
村長見村民都答應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只得垂頭喪氣的答應著,在最快的時間內辦妥了地契,然後在村民的幫助下,開始籌建南漁村第一個學堂。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個月,明亮整齊的學堂就建好了。夫子,老早就請好了,是當過舉人的蔣夫子。他是學堂重要的夫子,還有一個是秀才,姓於,叫於夫子。兩個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無兒無女,沒有親人了。
他們之所以來偏僻的南漁村,主要是陳魚答應他們,會給他們養老送終,所以他們才答應來南漁村的。
“進了學堂,要好好的聽夫子的話,知道嗎?”今天是進學堂的第一天,陳魚拿了斜背的書包給他們,這個是她特意讓桃兒做的。
“知道了!”兩個人愛不釋手的摸著贊新的書包,歡喜的異口同聲道。
今天,對南漁村的村民來說,是歡喜值得慶賀的好日子。這百年都沒有學堂的南漁村,終於有學堂了,孩子們終於不用受苦了。
整間剛建好的學堂被掛上了紅綢布,門口聚集了整村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擠不進去的人就站在了山坡上,樹幹上,只要能站人的,幾乎都塞不進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