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做?”龐雲天很乖順的討教道。
陳魚做生意的手段,他是瞧的真真的。想從她的手上學幾招,可發現不管怎麼學,都學不會她的十分之一。
“放下你龐家大少爺的面子,跟所有人平起平坐!”陳魚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後低聲詢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特別的不待見你嗎?”
“為什麼?”一問到這個,龐雲天就激動了。這個問題,困擾他好久了。他覺得陳魚對任何人都很和善,唯有對自己,總是冷臉相待,好像自己欠了她似的,讓人捉摸不透。
“你從一開始,就覺得瞧不起南漁村的任何人,包括我,我爹孃在內,所以我特別的不待見你,”如今要跟龐雲天做生意了,有些東西就該提點一下,所以陳魚就挑明真相說:“你不尊重我父母親人,我為何要好好的待見你呢?”羊毛出在羊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對等的。
做人是,做生意也是!
“啊?”龐雲天知道是這個原因後,好半天回不過神來,只覺得自己被打擊的慘了。“我哪裡有不待見你們呢?我那回來,不是眼巴巴的來見你們嗎?”他覺得自己夠謙卑了,為什麼在陳魚的眼裡,會變成鄙視別人的呢?
“是嗎?”陳魚淡淡笑道:“你有沒有發現?從見你第一次,你就沒好好的跟南漁村的人說過一句正經的話,除非是被逼無奈了,才敷衍了事,完全不是出自內心的!”如果南漁村沒有朱青,想必他永遠都不會走進來。
陳魚最後那句話,讓龐雲天陷入了沉默中,在反思自己到底是不是這樣的人。
“其實,做生意這樣的事,要懂得遇到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反應……你或者龐家,永遠都把好最貴的東西看成是最大的商機,可最後呢?”陳魚斜著臉看著龐雲天問道。
“最後成了獲得利潤最少的,”龐雲天不是笨蛋,只是他學到的生意經都是龐家傳承下來,跟陳魚骨子裡帶有的狡詐生意經不同,所以如今經過魚兒的點撥,就一點就透了。
“是的,所以啊,龐家這些年來,是為別人做嫁衣裳,自己傻傻的什麼都沒有得到!”陳魚一點都不怕龐雲天接受不了,都戳著人家的痛點使勁的戳。
再一次,龐家少爺沉默了。他不是生魚兒的氣,覺得她說的話難聽,而是覺得她說的都是對的,只是龐家從沒有人發現。
這一次,一萬兩的銀子,賺了三萬兩。陳魚只是幫著買買東西,出出主意,就輕鬆的賺了兩萬。他一盤算之後,是徹底的瘋癲了,總覺得陳魚不是簡單的漁村姑娘,她就是一讓人琢磨不透的高深高手。
可是,她確確實實是南漁村的姑娘,土生土長,甚至出了北漁鎮外,都沒有去過城裡。可她懂得的東西卻相當的多,連他這個遠洋過的人,都自嘆不如。也因為這樣,才會吸引著娜莎每年都到這邊來。
陳魚靠在朱青的懷裡,悠哉的閉目養神,完全不管龐雲天的悲催思緒,只是想著如何才能說服大家在漁船上裝上司南——這東西,裝上之後,還得會用,不然就是個擺設,所以她的腦子裡翻騰的厲害,絕沒有表面那麼自在。
陳魚同志又一次悲劇了。倒不是她第三次中獎,而是小碼頭擴大,很多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做,陳魚提議的,就必須得參與進去商議。而司南被鬱老伯做出來了,陳魚又提議著改變,商船的跟漁船的畢竟不一樣,能改革的話,就是最好的。
陳魚同志忙的不歸家,那倆孩子,就成了黎媽跟林氏的任務。每一次,陳魚回家匆忙的餵飽小石頭,就急急的出門了,弄的林氏是火冒三丈,抓著她就要打她,弄的陳魚是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