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你之前說過的,人會好好的給我們找回來,這多少天了,要吃沒吃的,要喝沒喝的,你保證他們不會出事嗎?”一個潑辣的壯婦人抓住村長的胳膊,厲聲質問道。
“對,村長,你敢保證嗎?”一石激起千層浪,這會兒,村長想要糊弄人的話,恐怕有些難了。
“你……你放開我,”被人家抓小雞似的抓著,不要說難受,這面子都過不去,所以村長憋紅著臉,惱怒的叫道:“我……我又不是漁民,我保證什麼?這人都失蹤了,讓我去哪裡保證?”
“你當初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一聽到村長的話,所有的人都亂了,揪著村長不放……陳魚一見到這個陣仗,立刻聰明的倒退了幾步,知道村長今天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他要是不設計自己,她還真的不打算現在就揪出他的真面目。
什麼叫潑婦,陳魚是深有體會。這村長得罪了整村的婦人,那些婦人如同瘋了般的要打死村長,就算是衙役站在一旁驅趕,都趕不走那些瘋了似的的婦人。要知道,對於她們這些婦人來說,要沒了男人或者兒子,這輩子就等於毀了,所以想要平息他們的怒氣,有些難了。
“都給我住手,住手,”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大人嚷了半天,見沒人理會自己,就命人狠狠的敲了一下旁邊的東西,弄的聲響很大,終於讓瘋狂的人住了手。“官船已經在大碼頭上聚集了,準備隨時出發,你們若是再嚷嚷,小心惹怒了本官,全部把你們都抓到大牢裡去!”
狐假虎威的狗東西!陳魚在心裡咒罵了一句,見沒自己什麼事了,就挺著肚子,慢悠悠的回去了。至於村長的事,她還是少管的好,免得他看自己跟看到眼中釘似的,恨的是牙癢癢。
這村長被一群婦人這麼一打,面子裡子都失了,以後想在南漁村混,有些難了。而那個當官的想在南漁村撈點好處,擺足官威,只是潑婦出馬,你要應付都難了,還想揩一把油,那就難上加難了。
所以,村長跟那個大人,悲劇了,被失去理智的婦人好一通臭罵,然後大家四處散開,你想抓誰都不行。
陳魚心裡發洩了怒氣,雖然舒坦一點了,但還擔心朱青跟陳冬生,這都三天了,到底怎麼個情況,誰也不知道,心裡急的跟什麼似的,可束手無策,一點應付的法子都沒有。
別的地方,還可以想想辦法,但在茫茫無際的大海里,她才覺得自己何其的渺小,也明白當初朱青為何會那麼反對自己跟龐家合作做生意了。
這裡的人雖然世代住在海邊,靠海為生,但是對大海,卻有著莫名的崇敬跟畏懼。
朱青跟陳冬生出去四天之後,還是下落不明,林氏是整夜睡不著,頭髮都白了,但她硬撐著不敢倒下。要她也倒下了,這個家,就難了。
村長的謊言被戳破後,那些原本等待著的婦人都慌了,三三兩兩的聚集在海邊張望著,寄望有漁船出現。
“這官府的漁船也出去兩天了,怎麼也一點訊息都沒有呢?”白悠嶽坐鎮在北漁鎮,所以這邊的事只能陳海兩頭跑,當知道官船出海後,也是半點訊息都沒有,陳魚不免心急了。
不管出了什麼事,大抵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也就安心了。再不然,活著見人,死了見屍,總好過莫名其妙的什麼都不知道,雲裡霧裡的迷糊一團,又加上人本愛胡思亂想,沒個底限,這越想越往壞處去,都快得精神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