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能開玩笑嗎?”大鬍子瞪了她一眼,然後咬牙恨恨的道:“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連這樣的賞賜都昧下,等我查清楚了,非的把皮給剝一層不可。”
“啊?”大鬍子充滿戾氣的話,把陳魚震傻了。
大鬍子告訴陳魚,他此次來北漁鎮,是為了收購陳魚的番薯粉,因為別的地方都做不出來,就算做出來了,雜質多,味道不好,做甜羹很不得人心,所以他才往這邊一趟,還想著多受些巖衣等物……
這些,都是小事,只是陳魚記掛著那些個賞賜,心裡鬱悶了半死。想著這些東西要在自己的手裡,早該被用上了,何必現在這麼的窮。
但是對於送上門的生意,她可是積極的很,催促著張氏帶領村裡的婦孺們加班加點的趕出來,畢竟大鬍子在這邊住不了幾天……
大鬍子說賞賜的事,要等到他回京後,查清楚之後才能告訴她,現在,是急不得。
陳魚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家人,只能衝著大鬍子哀怨,他要是不說,自己不清楚,也就不心疼了。現在知道了卻在別人的手裡,何止鬱悶兩個字能形容的。因為大鬍子的到來,陳魚的鋪子也推遲了開張,先把大鬍子需要的東西搞定再說。
這巖衣的製作,一直是陳魚握在手裡的秘密,但現在依靠自家人是不行的,就想著買幾個人回來照顧孿生子。會走路了的他們貪走又走不穩,踉踉蹌蹌的看著嚇人,還摔了幾次,弄傷了額頭,把大傢伙都心疼壞了。
陳魚跟自家人商議著,大鬍子因為有些事,就跟陳魚抱怨著。“唉,這如今的生意啊,好做的都好做,不好做的,撐死也賺不了幾個銀子,累死也不說!”
“那什麼生意好做,什麼生意不好做?”陳魚歪著頭,好奇的問道。
她一直生活在南漁村,來的最遠的就是北漁鎮,對外面的情形,真的是不清不楚。
“比如說綢布,這些東西基本每個城,每個鎮,都有固定的進貨渠道,別人想插手,比較難,這是一條死路。但是呢,海產品卻有些矛盾,利潤高,卻很少有人敢做,唉,這樓家有了製冰的方子,便利了商戶,卻根本無人敢做這個,弄的我想做大都不行!”大鬍子心裡嘆息不已,明明知道眼前有發財的路子,卻走不通,怎麼不叫人鬱悶。
“樓家現在……很厲害嗎?”陳魚遲疑了一下後問道。
“那當然了,以前的冰是靠著藏冰,花費人力物力,還不能滿足大量的貴族用冰。現在,樓家掌握了這個,等於擁有了寶庫,京城中,誰還敢得罪他啊?”大鬍子的語氣中有些羨慕。
陳魚見他如此,縮縮脖子,不敢說那是自己給樓鳳鳴的,要是他知道,肯定得狠狠的揍自己一頓。
“大鬍子叔叔,”陳魚想換個話題,但被大鬍子打斷了。“晴兒叫我舅舅,你也叫我舅舅吧,這大鬍子叔叔,叫的有些刺耳……我這鬍子,要刮掉嗎?”說著,還摸摸自己的鬍子,顯得舉棋不定。
陳魚一聽,抿嘴笑了一下。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大鬍子,覺得他的雙眼明亮,劍眉濃厚,五官應該不錯,只是被大鬍子影響了整體得感覺。只要一看到他,映入眼簾的就是大鬍子,反倒把他的五官忽略了。
“舅舅,你年紀不大,幹嘛要蓄鬍子啊?”陳魚歪著頭,納悶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