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猴子只想到一個人,那就是敖聽心。這讓他怎麼都開心不起來,甚至有點失落。
忽然有一種感覺,敖聽心就好像一個壓在他頭頂的黑影一樣,讓他怎麼都抬不起頭來。忽然覺得楊戩真的好了不起,什麼都靠自己,不指望任何人。
拋開自己那些個夥伴們不說,如果可以的話,猴子寧願自己死在當場,也比好像現在這樣,人情越滾越大,特別還是欠著一個自己最不想欠的人的人情,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而且,根本就看不見償還的希望。
那種感覺,就好像胸口壓了一塊巨石一般,想喊喊不出來,想哭卻又矯情。
想到最後,猴子只能苦笑,一味地苦笑。
養傷的日子是單調而乏味的,每天除了發呆,還是發呆。從一開始的落不了地,到能落地了,也還是在房間裡待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周圍連個窗戶都沒有,每天都對著燭火。
終於,在猴子醒來的第七天……
松鼠軍醫把著猴子的脈,幾乎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怎麼啦?”
“你……已經康復了。”
“你怎麼看上去比我還高興?”
“因為你康復了,我的位置就穩了。哈哈哈哈。”
對於笑得合不攏嘴的松鼠軍醫,猴子嗤之以鼻,道:“一個軍醫,有那麼值得高興的嗎?”
“不值得高興嗎?”
“就你這個位置,俸祿有牙將高嗎?”
“沒有。”
“沒有那你高興個啥?”
“嘿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松鼠軍醫嘖嘖嘆道:“我是個軍醫,不用上陣殺敵,也就沒性命之憂,也不用操練。平時呢,上上下下的丹藥都要經我的手,這摸過肉的手嘛,沾點油也是正常。再加上俸祿,又受人敬重,這日子可不是過得逍遙自在嘛?妖活一世,逍遙自在了,現在還升個官兒,你說要不要高興?”
說著,松鼠軍醫擠眉弄眼地笑了起來。
想了想,猴子點頭道:“這麼說來倒也是。每隻妖怪都有自己的活法,你這種,也不錯。”
鬆開把著猴子脈搏的手,松鼠軍醫樂呵呵地背起了自己的腰包,道:“我呢,這就去給殿下報喜,接下來殿下應該就會送你去見你的那些個手下了。然後就去妖都。祝你到妖都官運亨通。嘿嘿,下次你再傷,可就不是我救治了。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