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孩子沒有保住。”外面呼啦啦跪了滿地太醫。
沈媛是清醒的,在裡間也聽得一清二楚。
她現在再無牽掛了,她不知道,如果開口求一求,他是否能一心軟放她離開。
他若不放,她還真沒有辦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想到這裡,她輕輕按了按小衣袖口,是一封密信。
百里奚託人捎來的親筆信,他說若是想走,八月十五那晚若是能出宮去,自是有人接應。
八月十五,原是雯竹大婚的日子。
可是西岐國,她可去得?
得沈媛者得天下,原來的一句司徒燁的笑談,如今竟然成了自己一生的囚牢。
……
綿延的山脈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皚皚白雪,那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幾隻紅梅生在在四角亭的周圍,天地間白茫茫一片,紅梅星星點綴, 遠看更是別有一番風景。
沈媛緊緊身上的斗篷。
她在這裡住下,算一算,已經幾個月光景。
也並不是能常見到百里奚,他如今忙著打理國事,再不是從前那個書生模樣的草藥先生。
倒是靳山和司徒燁常來。
反正他們來了她也不煩,不來,也不覺得寂寞。
他們倆如今也不忙,朝政國事自有一眾削尖了頭的大臣輔佐。在它國蟄伏多年的人,回到自己的國家反倒沒了什麼用武之地。
偶爾下幾盤棋。
只是有一次,司徒燁似有似無的想提起蕭衍。
沈媛也只是淡淡的聽著。
從前那些人和事,恍如昨世。
聽說北融族和大夏又要開戰,聽說蕭衍尋邊民間四處找她。
這些事,如今於她,也只是聽一聽。
她再不去想他尋她,這裡面到底有幾分真心假意。是怕她匡扶舊國,還是怕她輔佐別國。又或者是真的捨不得她。
其實或許都是真的。只是,那又如何。
百里奚的嬪妃也曾過來看過她。她如今住在皇家山上的一個莊園裡。
儲君藏匿了一位國色天香的夏國姑娘的事情在宮廷已經秘密傳開。
女人們,不放心,便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