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深拉著穆紫韻歡喜地朝著府內走去,當經過一處院落時,穆紫韻停下了腳步。
院門處被上了鎖,從情況來看,已經有好些年沒有人住過了。
血淋淋的畫面從腦海中閃過,眼睫顫抖了下,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穆景深的眸光閃了閃,雙唇緊抿:“姐姐,要進去嗎?”
穆紫韻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院落前,這裡曾是她父母居住的地方,五年前,她離開忠國侯府時,讓人將這個院落封了,除非有朝一日,她查出父母橫死的真相,否則,絕對不會開啟這個院子。
“景深,我想去給爹孃上柱香。”
穆景深聽了這話,身體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這句看似簡單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種奢望。當年,父母葬禮之上,身為子女的他們,沒能參加,日後,族內之人甚至不允許他們祭拜。這些年,他甚至不知道那些人將父母葬在了哪裡。
穆紫韻無意中的一句話,對穆景深來說無異於剜心之痛。
察覺到身側顫抖的身體,穆紫韻才反應過來,轉頭就瞧見了穆景深一臉痛苦的模樣,追悔莫及。
“景深,對不起,我只是說說,你不要多想。”
穆景深雖然身體顫抖著,一雙眼睛藏著沉重的痛,只是口中卻道:“不,姐姐,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放心吧,景深早已不是當年的八歲孩童,總有一日,景深會找到父母的墳墓,我陪著姐姐去祭拜。”
“好。”
穆景深抬起頭,眼底的痛楚瞬間消失,對著穆紫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姐姐,你跟我來。”說著,拉著穆紫韻朝著一處走去,兩盞茶的功夫後,他們來到了一個院子,走進了一間屋內。
屋內的燈被點燃,穆紫韻抬眸就看到了父母的靈位赫然擺在上面。
“姐姐,景深沒用,不能讓你去爹孃的墳前祭拜,只能用這樣的方法。”少年說著,眸光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穆紫韻聽著,心都要碎了。
她的景深從來都是如此懂事,懂事的讓她心顫。
“不,景深,你做的很好。”穆紫韻說著,拉著景深的手:“景深,陪著姐姐給爹孃上柱香吧。”
景深點點頭,點燃了香,遞給穆紫韻一些,兩個人齊齊跪了下去:“爹孃,韻兒回來了,你們放心,韻兒一定會重振門楣,查明真相,照顧好景深,讓你們泉下明目。”
“爹孃,景深也會聽姐姐的話,不會給姐姐惹麻煩的。”
話落,兩人磕了三個響頭,將香插在了香爐裡。
穆紫韻又站了會兒,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