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還真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她不過是昨日入住的這裡,不過一夜都打聽到了她的住處了!
客廳內,眾人離開後,左相被氣的跌坐在了椅子上,轉頭盯著地上的灰塵許久,眸光在屋內轉了一圈,順了一個花瓶,蹲在地上,佝僂著身子,將地上的骨灰撿了起來。
忘語瞧著面前佝僂著身子抓灰塵的老人,眼睛有些溼潤了。
“這左相對忘語也並非沒有感情。”玥兒看著客廳內的情景道。
穆紫韻收回目光。
“玥兒,你可能不知道柳鶯語的母親其實才是左相明媒正娶的妻子。”
玥兒聞言訝異。
“左相本是寒門出生,十年寒窗苦,一日躍龍門,前任左相看中了他的才華,在他高中那一日將女兒許配給了他,許是被名利蒙了眼,許是一時不好拒絕了恩師的意思,也許是當時人多,不好拂了恩師的面子,就稀裡糊塗地應了。”
“之後,也許是瞧著恩師女兒聰慧貌美,產生了感情,於是忘了家中還有賢妻,後來,左相與恩師的女兒將事情說了,左相也將家中妻子接進了京中,本是明媒正娶的女子卻成了妾,那女子知自己身份卑微,並沒有說什麼,一生也就得了柳鶯語這麼一個女兒,如今沒了,左相應當是愧疚吧!”
“怎會就只有柳鶯語一個女兒?”
穆紫韻一笑:“有些人不想讓她生出來,就算有了,也不會讓他活著!”
玥兒像是明白了什麼,抿唇低下了頭,抬眸的時候,看見左相抱著花瓶踉蹌著朝外面走去。
須臾,忘語低垂著頭,從屋內走了出來,到了穆紫韻面前,低低喚了一聲“公子。”
“忘語,怨我嗎?若非我一意孤行,你的老父親不會因此受氣,你依舊是相府小姐。”
忘語聞言抬眸,看向穆紫韻:“我為何要怨公子?父親雖對母親有結髮情,卻不能護我與母親周全,這些年,我們母女二人受了多少那個女人的氣?如今,我殺了她的女兒,若我回去,她也不會放了我,父親依舊不能護著我,我跟在公子身邊,反倒活的自在,唯有一件事,忘語想求公子。”
“放心吧,明日之後,你母親會從左相府消失。”
忘語聞言,雙眼溼潤了,跪在地上,真心道:“此後,忘語願伺候公子,給公子做牛做馬一輩子,毫無怨言!”
穆紫韻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離開,走了幾步,拐入迴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皺眉道:“出來!”
話落,姬淵燁從一側走了出來,斜倚在柱子上,笑顏燦爛。
“怎麼還沒走?”穆紫韻皺眉。
姬淵燁笑著,躍到了穆紫韻的身前:“無心還沒將本王的衣服還給本王呢?本王怎能走?再說了,本王若是走了,怎能瞧見這麼一出好戲?”
姬淵燁瞥了一眼不遠處跪在那裡的忘語,笑意頗深:“忘語?柳鶯語?會不會就是一人呢?嗯?”
穆紫韻轉頭,冷冽地目光射在姬淵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