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老夫身體好著呢,不用九王爺擔心。”左相冷哼一聲,銳利的目光從廳內掃過,最後落在了穆紫韻的身上,微眯起眼睛:“你就是無心公子?”
沒有想到傳說中大名鼎鼎的無心公子竟然是一個毛頭小子!
“正是在下。左相今日來敝府不知有何貴幹?”
“小子,你將本相女兒抱走了,你還問本想有何貴幹,本相倒是想問你想幹什麼?”左相說著,眸光銳利,話語霸道帶著幾分力道,不愧是一國之相。
只是左相這種官場威嚴嚇嚇普通百姓倒還行,可今日在場的都不是普通百姓,這對他們來說沒用。
穆紫韻還沒有說話,姬淵燁就開了口:“柳老頭,你是不是找錯了人了?”
左相臉皮有些抽搐,心中在呼喊:我的小祖宗來呦,我要女兒,與你有何干系?你就不要來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
可偏偏姬淵燁聽不到他的心聲:“柳老頭,昨日參加春日宴的都知道,您女兒是本王答應讓抱走的,這事兒可與無心沒有關係。”
左相聽了這話,差點沒被氣的吐血。
他是高高在上的九王爺,他就算在朝堂再有威望,也不過是一介重臣,就連皇上都拿他沒有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
只是他到底咽不下這口氣!
“九王爺,你平日裡在皇城中胡鬧也就算了,你竟然讓一個男子當著眾人的面,將微臣女兒的屍身抱走,這成何體統?”
“柳老頭,你這是在訓斥本王嗎?”姬淵燁笑著,跳到了左相的面前:“體統?要本王來幫您算算左相府的體統嗎?若是你左相府有體統,庶女又怎會幹出謀殺嫡女的事情?若你的左相府有體統,又怎會任由嫡女欺負庶女,竟然不要臉地搶庶姐未婚夫?”
左相聽著指著姬淵燁,連連翻著白眼,就是憋著一口氣,沒有暈過去:“你——”
這些事兒,並不是隱秘辛事,如今也算是人盡皆知,可左相位高權重,眾人也只敢在背後議論,從不曾在左相面前提起,如今被姬淵燁一股腦抖出來,左相有些承受不了!
“柳老頭,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體統嗎?”姬淵燁說著,笑了一聲,旋身回到了座位上,端起茶就喝。
穆紫韻瞧著被氣的都快站不住的左相,瞥了姬淵燁一眼。
這些話他還真敢說,就不怕當真將左相氣的三長兩短,到時候皇上那邊責問下來,他沒有辦法交代?
“來人,將左相扶著坐下,消消氣。”穆紫韻喊了一聲,忘語立刻走進屋內,將左相扶到一邊坐下,然後倒了一杯茶給左相,站在了左相身後,看著他,手緊緊地攥到了一起。
在左相府生活了十幾年,見過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可就算這樣,她對左相這個父親還是心存感激,如若不是他,她也不能生在左相府,雖然不過是個庶出,卻也比尋常百姓尊貴的多,至少衣食無憂。
可事情往往有著兩面,也正因著這個出生,就避免不了一些爭鬥!
她猜的出公子的用意,可從她決定換臉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決定了放棄之前的一切,包括身份!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柳鶯語了,柳鶯語已經死了,死在了南晉633年的春日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