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等人。”太監說著,也一同看向外面。
星空中的一團似月非月的東西拖著長長的尾巴,同宮中夜明珠上直衝天際的光連在一起,在天空中就像是一把大掃帚。
“天上掃把星,地上換朝人。”太監說完,翹著蘭花指抹抹眼淚,最後說道:“皇上大概是等到你們,才放心地做了這一件事,剩下的大概得靠你們。紫魏國此時就像一隻紙糊的老虎,別國一踩便完了。”
“小皇子繼位,我會將謝丞相找回來。”夜暝痕看看魏宗,終歸是他一人做錯了事,害了整個國。
夜暝痕同藍暖玉將宮中搜查了一遍,一些飛寮堂的細作在宮中藏的很深,一時半會查不完。夜暝痕想出一套法子教給太監,又讓謝丞相那邊裡應外合,皇城中的事情倒是可以告一段落。
被國師調遣出去的那些人,夜暝痕查過,他們神識殘缺,都得了失心瘋,這輩子怕是無法治癒了。
夜暝痕和藍暖玉在魏城的集市上晃悠,皇宮中已經整頓的差不多,待兩月過後,太子魏祥繼位。謝丞相已經匆匆趕來,只要有謝霖坐鎮,就算此時紫魏國元氣大傷,也能儘快恢復正常。
宮中一事,夜暝痕和藍暖玉不願意過多的參與其中,憑他們的身份參與其中也不合適,他們能做的便是將飛寮堂的細作查出,讓這潭紅水變回曾經的清澈。
飛寮堂立於江湖中,錢財必不可少,但飛寮堂行蹤不定,無法像蟬瑄山一派自給自足,他們混跡於各處,行騙偷盜是他們主要獲取錢財的方式。
故,飛寮堂的弟子從小都要練一種法術,叫做‘兩指銜陽’。
‘兩指銜陽’是誇大的說法,其實要說這種招式也很容易理解,便是利用兩指的快、準,偷或者騙人的眼睛。
飛寮堂的弟子在八歲前便要學會這種招式,要是沒學會便會被踢出,至於踢出以後那些孩子去了何處,便不得而知了。
反正進入飛寮堂的孩子,不管生死都沒有人見過。換種說法,會被送給飛寮堂的孩子,也沒有人在意他們可還活著。
學習這種招式的方法夜暝痕略有耳聞。
聽說是最開始是用煮沸的水,裡面丟進去兩顆拳頭大的琉璃珠,接受練習的人要用兩個指頭將琉璃珠從水中夾出。
待能輕而易舉夾出琉璃珠之後,便把琉璃珠換成皂莢塊,婦人常用皂莢粉洗衣裳,皂莢塊便是皂莢粉捏成塊狀,比泥鰍還滑。
最後便是大泥鰍練習,倒也不用沸水,用沸水還不把泥鰍煮熟咯。能到兩指從水中銜皂莢塊的地步,速度已經不是問題,接下來要練的便是力量。
兩尺長的大泥鰍在水中游著,飛寮堂的受練弟子便要用兩指將泥鰍抓出水。等這些都能做到,才能成為飛寮堂的弟子。
所以飛寮堂的細作很好查,幾乎不費一點力氣。他們從小便一天天的練習,久而久之手指也會跟著變形,與平常人不同,只要看它們的手便能看出來。
兩人將飛寮堂的細作查一遍以後,便出了皇宮。一方面是剩下的事情,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另一方面是他們在宮中還會落得別人閒話。
國師一死,他們無法再追這條線,但就在國師死後的第七日,皇城裡來了一個書生。
夜暝痕和藍暖玉正在集市上吃麵,麵點鋪子連招牌都沒有掛上,鍋子也是臨時刷的,勉勉強強煮了兩碗白水面。
一個戴著書生帽的乞丐抱著肚子走在街上,渾身衣裳破破爛爛,編織的草鞋看樣子已經穿了很多年,鞋底的草早就被成草沫沫。
書生跑一小段路,看到土堆又爬下身,用手摳幾下土塊。大概是因為沒有找到想要得東西,看起來有些沮喪。
夜暝痕在城中看過無數次這種畫面,他們在找蚯蚓,各種蟲吃,實在是找不到的時候,連籬笆牆上的土也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