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縮頭是一刀伸頭又是一刀,若是將心比心自己都會氣的恨不得殺人以熄心頭之恨,更沉淪人家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王。
林朝歌喚了綠水進來為她梳妝,心裡則在盤算著這次要怎麼做才能將此事揭過去,畢竟此事同之前的小打小鬧非同凡可,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偏頭疼。
以往這個時候青元殿中的燈火已熄,不想如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林朝歌拉緊了緊身上披著的櫻霞煙紋紗,眼尾暈染上了淡淡的櫻花粉,唇點海棠花紅,嫵媚天成,手上提著一個硃紅沏的雕花魚紋花鳥獸食盒。
殿中伺候之人早已盡數被趕出殿外,只餘殿中燈燃亮如白晝,又顯得空蕩蕩的有些滲人。
“妾身剛回來就聽見宮人說陛下已經一日未食過東西,妾身特意做了幾樣小食過來給陛下壓壓胃。”林朝歌見她不說話,周身溫度正在足漸下降,臉上卻仍舊端著笑。
“愛妃可終於捨得回來了。”皮笑肉不笑,白清行隱隱透著瘋狂的猙獰之色,今日手邊奏摺盡是半張都入不了眼。
“陛下難不成都不高興妾身回來嘛,妾身可是想得緊陛下了。”林朝歌臉上露出堆積討好的笑,小心翼翼的扭動著花柳步,上前就要拉著他的袖擺,卻被狠狠甩開。
林朝歌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整懵了不動,畢竟這在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嘟著一張紅潤的小嘴,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陛下。”瀲灩的桃花眼中此刻是化不開的氤氳水汽。
“可是妾身做了什麼惹了陛下生氣,陛下說出來妾身一定改。”若是他不主動提起,她又何必抗槍往槍口上撞。
“林朝歌,你可別仗著朕對你的寵愛就背對著朕做出什麼事來。”白清行現在只要一想到暗衛傳回來的訊息,就感覺到自己頭上頂著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當即在沒有了任何的好臉色。
只要一想到眼前人揹著他同另外一男子卿卿我我,心裡就跟泛著吃了蒼蠅的噁心。
若是他不問,她是不是就不會主動承認,額間青筋直暴,滔天的怒火皆藏與那對黝黑深沉的眸子中。
“妾身怎麼敢,難不成這麼多年來了,陛下都還不曾相信妾身對陛下的感情。”林朝歌放下食盒,氤氳迷離的桃花眼折射數不清的滿天委屈。
“妾身只是在回來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最多就是說了幾句話,妾身發誓連馬車都沒有下過。”伸出三根手指頭。
“可若是讓朕發現你這一切都是騙朕的可如何是好。”白皙的指尖挑起她尖細的下巴,折射的瞳孔中透著無盡的陰鷲之色。
“妾身若是欺騙了陛下,任憑陛下處置。”駕駛心中泛起的波瀾一層又一層,白瓷如玉的臉上仍是堆積滿了討好的假笑,素白小手卻是柔不死心的再一次拉扯住他的袖子;“陛下就這麼不相信妾身嘛。”
“呵。”鼻尖冷哼,似在嗤笑他自己又像是譏諷她。
白清行動此番也是氣過了頭,用了火,林朝歌身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倒撞到一個尖銳的桌角,身下當即就見了紅,人也因為多日來的車馬勞頓,整個人還沒反應過去,人就軟軟的往下滑去,昏迷不醒。
白清行轉身見身後人沒了動作,頓時滿腔滿火盡數化為了臘月之寒,如落冰窖。
可憐大半夜早已經早早躺下的太醫從被窩中出來,替著醫藥箱趕來。
白清行寒著一張白臉,又是心疼又是自責,更痛恨的還是自己,怎麼就忍不住對她動了手,若是她真的有個一二,他死不足惜。
“她可.....。”嘴唇艱難的上下觸碰,乾澀的嗓子吐不出半個音節。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貴妃娘娘這是有喜了。”張太醫臉上堆滿了笑,在不復剛進來時的坎坷不安。
“當真。”
“是的,貴妃娘娘現在懷中的龍子已經有了倆個多月,等下只需要臣開倆服藥帖喝下就可保胎中無礙。”
林朝歌臉上錯愕的表情很快掩下,她千防萬防既然還是有了。
這算是什麼,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