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奏摺的白清行本想著去看皇后的,可是腦海中卻想起來了另外一張臉,以至於在如何都睡不下。又聯想到後宮之中有個女子的眼睛同她有幾分相似,以至於沒有想到一來就連著來了三日。
依舊是同前倆次一樣的伺候,用了水後二人躺在床上,蘇美人同大多數人都認為當初寵冠後宮的林倌倌此時已經失寵。而聖上沒有找到其他嬪妃侍寢,獨獨尋了她,還一連便是三日,現在就連當今的皇后娘娘都沒有享受到她這待遇,而今日在御花園聽到的那些話一瞬間浮上了心頭。
其實說不定聖上對她真的有意,或者是真的在遇到了她之後所以才不再寵愛那位林倌倌的,即使只是起了個頭,都心神盪漾無法自拔,泛起層層波瀾,臉不可抑制的紅了個雲霞邊。
蘇美人知道現在的枕邊人還未睡下,羞紅著一張臉靠過去;“陛下可是睡了沒。”
白清行原本正在想著事,聞言只是微皺了皺眉;“還沒,愛妃可是睡不著。” 對於那對相似的眼,何況還是自己的女人,總顯得會有幾分格外耐心。
“那陛下可以和妾身說下話嗎。”嬌滴滴的聲音就跟含著蜜糖一樣甜,黑暗中那對浸了水的茶色瞳孔羞答答的注視著他的時候,簡直像極了那人。
“嗯。”
蘇美人原以為陛下不會回答的,可是現在不但回應了,還願意同她說話,以至於越發肯定心裡頭的那個想法。柔軟無骨的身體靠了靠過去,就跟惑人心神的妖精一樣吐著蘭氣;“陛下可否跟妾身說下林大人嗎,妾身在以前還未入宮的時候就聽說過林大人同陛下一塊在洛陽就過學。”
“愛妃想知道什麼。”語氣徒然冷了幾度。
“妾身就是好奇罷了。”蘇美人見一提到林大人三字,身旁人混身上下散發著寒氣,害怕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神。
黑暗中白清行自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全神肌肉緊崩,一張臉黑沉如鍋底,連想到已經過了十多日那人依舊沒有來求他,而是在忙率著不過杯水車薪之事,連日來積壓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爆發了。
蘇美人見到前面白清行是真心開始厭惡林大人了,因為就連遠在後宮之中的她都聽說了,林大人同之前在洛陽時的相好王小國舅在外頭給聖上帶了綠帽,才導致王家被針對,林大人失寵。關於此事的說法五花八門,可其中心都移不開林大人紅杏出牆,水性楊花之嫌,可是她從頭到尾不知道哪一句話惹了剛剛還對自己溫存的陛下甩袖離去。
“陛下,陛下妾身知道錯了,陛下。”蘇美人原本還以為好好的,誰知道下一秒白清行就起身離去,嚇得立馬連魂都飛了,顧不上赤身/裸/體下床就要抱著人的腿不給離去,眼淚一顆顆的流下,哭得肝腸寸斷我見心憐。
“滾。”白清行連看都沒看那人,直接轉身離去。
獨留蘇美人哭成了淚人還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王家一家五口人鋃鐺入獄,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十多天,十多天中誰都不允許進來探監,在監獄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受什麼苦,每日有吃有喝就是嫌著無聊還不能洗澡罷了。
王夫人從最開始的擔驚受怕哭紅了一雙眼直到現在已經麻木了,何況他們並沒有遭遇過什麼嚴刑拷打,最起碼的是一家五口都還在一起就好,就是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麼罪,關押於此連外人都不允進來探望。
白清行深知這件事在拖下去都不會等來那人求他,刻意透露出了一點風聲傳給林朝歌聽。
說是王家證據確鑿,不日就要處斬,王夫人在牢這染上重病無藥可治。彼時林朝歌昨日累了一夜,今晨一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就跟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眼前發黑體力不支直接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身旁是正在給她小心喂藥的瀟玉子,瞧著比前些日又情減不少,一頭柔順的青絲有幾縷落在她簾上,冰冰冷冷的觸感。
“身體可還有哪裡難受不。”嗔怪她這麼一個大人連照顧自己的身體都不會,即使在忙,身體也得注意一二才行。
林朝歌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啞道;“我沒事。”卻露出一個比鬼哭還難看的笑,素白小手攥著牡丹雲紋錦面不放。
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真的是好沒用,明明動用了那麼多的關係,結果已經過了這麼久,卻半點用都沒有;“景……景慎……我,我是不是很沒用,嗚嗚嗚.....。”眼淚越擦越多。
瀟玉子只是沒有都沒有說就將人摟在了懷中,輕撫著她背面,一隻手將潔白的帕子遞過去。
“沒有,娘子做得很棒,我家小言言已經很努力了。”即使做得在努力再好,那人始終壓著不放又如何,皇權自始至終都會壓死人。
何況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她哭,無助得就跟一個孩/童,可如今的他又有什麼能幫助她的,不過就是一介廢人,除了安慰她外在用不上。
等林朝歌哭得累了昏睡過去,瀟玉子幫她捻好被子,正欲出門的時候,肩上一疼,人無力的隨著床邊滑下,腰間快速伸出一雙手將他緊緊扣住,重新放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