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以為本王真的不敢,你可別忘了是誰助你上位。”微啞的聲音聽著有幾分陰森,咬牙森森,明知他用的激將法使其動怒,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本王既能助你上位,自能拉下!”
任誰窺探自己的女人,那人還是自己親手扶持上九五至尊位的人,是個男人都不能忍,瀟玉子眉間陰鷙聚攏不散,青筋突起的手緊攥他胸前衣襟不松。
瀟玉子本就不是衝動的性格,但是看著白清行挑釁的目光,抬手便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拳頭碰到骨肉的痠疼聲響徹偌大宮殿。
“朕自然知道是誰,可現在整個天下都是朕的,還請皇叔在說話時三思而過。”本想扯都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卻無言間扯動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仰頭吐出一口血沫。
白清行現在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麼,任由他打不還手,反正今日過後事情不論如何。他搬進宮來之事亦是板上釘釘,亮如黑曜石的瞳孔折射出耀眼如銀河的璀璨光芒。
等到半個月後,林朝歌終於能從船上下來,腳踏實地的感覺,呼吸著充滿泥土芬芳的清香空氣,頓時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鮮活了過來,整張煞白小臉都煥生幾分神采。
人來人往的碼頭邊早有提前聽到風聲前來迎接的當地汝陽知府和各縣縣丞,大大小小圍成一團,人數看著倒是可觀,還有不少提前先前到了下床的商戶民眾前來觀看熱鬧,瞧一下是京中派來的哪位大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好回去吹個牛皮。
林朝歌靠在綠水身上,身子虛軟任由她攙扶著自己,茶葛和喜兒跟隨左右,時刻盯防著附近可否有可疑人物,手放在腰間長劍上一刻不離,神色銳利。
“倆位大人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在下刻意為倆位大人準備了宴席接風洗塵。”領頭出來的是當地汝陽知府,姓莫,五十多歲,符合很多話本大肚肥腸的貪官長相,一對被肉擠得看不出縫來的眼珠子從他們下床後就直愣愣的盯著在船上瘦了大半,越發顯得弱柳扶風的林朝歌,眼中閃過驚豔之色。
更多的是淫/穢貪婪,卻心知能從官船下來的定是其中一位大人的愛妾,容不得他沾染半分,可這心思卻也開始活絡開來。
“不知還有一位大人怎麼沒下來。”首當其衝的莫知府左看右看見不到人,一對綠豆縫眼伸長了脖子往船上看去,恐以為人還在船上未下來。
雖說二月份的太陽不烈,可光在日頭底下站了這麼久心裡總會有氣的,加上他們一個個四肢不勤,肚腦肥腸的就差沒有直接暈過去。
心裡的那點兒怒氣越發重了,只是敢怒不敢言,最多心裡啐罵好幾口,面上尤掛討好之笑。
好幾個人看著面色略有幾分蒼白的何清讓,清潤彼如玉,倒是稱得上一句濁世翩翩公子,與他們想象中趾高氣揚,侍寵生嬌不可一世的攝政王入幕之賓有些出入,頓時也能猜出此人不是而是另有其人。
綠豆小眼卻在一刻不停的盯著船上等下會出來的另外一個大人物,摩拳擦掌放大了眼,對於京中有些事,即使是遠在汝陽的他們都有所耳聞。聽說今次來的欽差大臣除了新鮮出爐的駙馬爺外,當屬其色若春花的林郎中莫屬,場中還有不少人暗搓搓的在背地裡罵過她是靠賣/屁股上位的,甚至是下三流開過不少有有關於她齷齪下流的汙言?穢/語。
“我們二人就在此,莫知府難不成以為船上還有第三人不成。”林朝歌一字一句似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任誰一個大活人站在面前被人看不見來得難受,恐還被當成了女子都會氣惱不過。
“大人恕罪,下官一時眼拙。”任誰眼前站著一個一看就像女扮男裝的美嬌娘都不會連想到她是京中派來的欽差大人,難免一時看錯了眼。
這道歉說來心不誠,反倒是隨意而之,林朝歌拂袖冷笑一聲,不置與否。
怪不得今中傳聞當朝攝政王尤其喜愛一個白面書生,甚至將人混進考場做了名探花朗,不到半年時間位至史部郎中,今次又得了一個如此美差,等回京後定升官加爵不再話下,他們還以為會見到一個妖妖嬈嬈,神情倨傲不可一世,塗脂畫唇的男人,誰能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孤寒高月的男子。
果然傳聞不可既信,不過不知將此等性情高傲如梅的男子折辱在身下不知多有徵服感,光是想想下頭就有欲抬頭之勢。
“無礙,莫知府還不在前面帶路。”林朝歌笑笑不言,加上在湖面飄蕩好幾日,現在胃部都還難受著,神情懨懨的,對任何都提不起勁來,之下趕快到休息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覺,收拾人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