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看著遠處已經派人來處理馬蜂一案,輕啟薄唇道:“衛府的糞坑,是不是還沒找過?”
“屬下並未尋過。”
“不是說衛府上下都找過了,怎能唯獨漏了此處。”
“這....屬下...”光是聽到這個詞便難以啟齒。
林朝歌繼續道:“若是不去找,你就回長安吧。”
那瑟瑟可憐的小傢伙抖的更厲害,良久後,茶葛才抬頭站起來,一張臉黑紅黑紅。
“那小主子還是叫屬下回長安吧。”比起被趕回長安受處罰,茶葛更不想去撈糞坑。
誰料林朝歌嘲諷一笑,神色淡漠,她從隔間走了出來,身後有風吹過,桃花遙簇,形如青山。
“那就先撈糞坑,在回長安。”不容商量的語氣。
茶葛撇了撇嘴,心想算了算,覺得還是直接撈糞坑的好,便踩著一地爛緋紅,去撈糞坑了。
翌日, 陰沉沉的, 卻就是不落雨,彷彿天際帶上了一層霧紗,瞧不見碧藍白雲。
茶葛從衛府的糞坑裡撈出一萬多兩黃金,急匆匆的回來稟告給林朝歌。
“站那裡,別動。”林朝歌手掩口鼻,呵止茶葛在欲前進半分。
茶葛站在廂房門口,身上雖已清理乾淨,但即使還燻了香,可那味道卻還是重的很。
自知被嫌棄的茶葛一拱手, 紅著一張黑臉道:“屬下在林府和衛府糞坑裡各發現一萬多兩黃金。”
蘇滿站在林朝歌身後,也是以手掩鼻,他捏著鼻子, 聲音嗡嗡:“當年用於軍糧款國庫總共就撥了二十萬兩,層層剝疊下來,區區一個衛府和林府, 不可能有這麼多銀兩,其中光是戶部就得狠吃一筆,不知過去這麼多年還能找出多少。”
林朝歌勾唇, 聲音清冷道:“放心,既然他們有膽子敢吃就得做出吐出來的準備。”扇了扇鼻子, 只覺這屋子裡頭憋悶的緊, 讓蘇滿去將槅扇開了, 然後與茶葛道:“切莫打草驚蛇, 將那些銀子重新埋回去,我們等的那條大魚也快要浮出水面了。”
“……是。”茶葛忍著自己身上的臭味, 轉身出了屋子。
茶葛一走,推門進來的喜兒立嗎點了薰香去味。
“取前日新得的薰香來。”林朝歌道。
喜兒立馬屁顛屁顛捧了一鎏金鏤空花鳥球形銀香薰爐, 裝滿燻料, 畢恭畢敬的遞點燃。
“派人將駙馬爺請回來,若是不回就將人綁了帶回來。”事件已經到了臨界點,長安的訊息不日就會到達。
汝陽的白日街上並無什麼人,最近不知打哪傳出的訊息說從長安來的監察史要徹察二十多年前汝陽林宅滅門慘,有著不少當年的知事人偷偷的往衙門上走,為其當年的林大人一家擊鼓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