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衛箐箐才想起來問她的丫鬟來找她做什麼,說道;“你來找我做什麼,我不是說了晚點回去嗎。”
“小姐,是夫人讓你一道去用飯特意讓我叫你回去早點。”
“好的。”她聲音歡快,不由讓人心生歡喜。
林朝歌在杏林中等了一會兒,茶葛才抱著一個竹編籮筐上來,一張臉又黑又臭跟茅房的石頭有得一比,就連身上都多了好幾個鞋印,另一邊的喜兒則更慘一點,鼻青臉腫,活像被豬拱過。
“你們打架了。”眼皮子微掀,嘴唇皮子上下一碰道。
“不是。”
“沒有。”二人連連出聲否認,神色難堪。
他們越是搖頭否認,在林朝歌眼裡這貓膩越大,襯得他們此地無銀三百倆。
“那你們總不會告訴我你們在路上走著走著摔了一跤。”可這痕跡怎麼看都不想是摔跤會有的痕跡,反倒是二人扭打一塊才會出現的。
茶葛頂著林朝歌上下打量的狐疑目光,終是憋不住硬著頭皮出聲;“小主子,這杏林有古怪。”
“嗯?”金色光束透過層層疊疊的花枝花葉斑斕的打在她周身,描繪她的輪廓,四肢欣長,臉龐如玉,聽到他的回問明顯愣了愣,“此話怎講。”
“小主子可記得我們前面為何會走散嗎。”
林朝歌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怎麼又將問題拋回來扔給她,可當對上茶葛認真的目光,緩過神道;“可是此杏林內有八卦道行之陣。”秀眉微蹩,好看的唇形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如此倒能解釋他們身上的傷口因何而來。
茶葛順著她話落,有些難堪的點了點頭。
既然知道杏花林有古怪,見天色日漸西沉,三人也沒了繼續賞花的興致,打道回府。
駙馬爺在柴房醒過來的時候全身發寒,就連牙齒都在忍不住打顫。即使回想起今日頭腦一熱做出的什麼混帳事,他沒有半分悔過之心,心裡還隱有為自己品格高尚所感動。
可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內心不安就跟加了放大鏡,破舊潮溼的泥土木樑一絲絲一縷縷散發著難聞的潮溼腐爛味混合著蕭瑟寒風一寸寸鑽進人的面板裡,誓要勾出人心最害怕的洇溼面。
白日泥地裡狼狽滾了一圈的何清讓哪裡還有初見翩翩儒雅書生的模樣,乾涸的泥水就跟羞辱他似的黏在頭髮絲,臉頰,衣襟上狼狽不堪,溼了的衣服在穿幹容易得風寒。
何清讓自認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遭遇如此對待,現在他看那些下人的目光都認為他們在背地裡嘲諷自己,而這一切都是拜林朝歌所賜,牙根緊咬滿目怨恨。
“駙馬爺,你在裡面嗎?”夜深人靜之時,魑魅魍魎也盡數出來了。
“在,你們是來接我出去的嗎。”何清讓在狹小黑暗的地方里頭待久了,心中惶恐,見門外有人在叫他,原先提起來的心頓時安放在了肚子裡無比踏實。
“駙馬爺,還請你先換上小廝的衣服,小的才好帶你出去。”刻意壓低的嗓音分不清男女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