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餓著,小言言言昨夜可是喊了本王一晚上的好哥哥,現在好哥哥餓了,小言言怎麼忍心餓著好哥哥,你說是不是。”瀟玉子想著在吃飯前如何也得在吃一頓肉,否則過段時間不知還得等多久。
“不是有飯菜嗎,還有你餓了關我什麼事,反正我吃飽了,你餓了自己吃。”林朝歌說著就要閉眼裝睡,媽的,那眼睛裡的幽幽綠光當她是眼瞎沒有看見還是眼瞎,她的老腰現在都可還疼著。
“好哥哥餵飽了好妹妹上面的嘴,下面的嘴自然也得餵飽。”瀟玉子欺身而上,不敢三七二十一,在吃飯之氣無論如何都得先吃一頓肉先,動作較之溫柔討好。
白玉水晶珠簾晃動,杏香色流蘇蕙子晃而搖,青玉圓肚美人瓶中插著的幾枝半瓣梅應聲而落,只餘枝頭淡黃花蕊,被浪翻紅滾,金槍玉壺碎,水花濺了滿地硃紅。
等結束後,林朝歌從錦被中伸出一隻汗淋淋的手,一張眼瀲灩佈滿氤氳水汽,現在真的是連嗓子都叫啞了,她要是在不離開長安,她懷疑自己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紫禁城,清元殿
元公公站在殿外不明白為什麼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完全變了一個樣的聖上,就連平日一向得寵的安美人藉著送湯的名義進去後都遭了難,現在誰還敢去觸黴頭,摸那龍屁股。
恪盡職守在殿外攔著不怕死之人,老實的不會多說多問,安心做個奴才的工作本份,等需要時在進去,話雖如此,腦海中卻不可控制的胡思亂想起來,難不成是攝政王發現盛上意圖對林大人圖謀不軌還是聖上同林大大人吵架了?
宮殿中靜悄悄的,沒有半分聲響,即使外頭天已經黑了,日漸西沉最後一幕橘黃色餘暉灑去,靜立在窗邊之人始終沒有叫人進來點燈的意思,白玉磚面上碎了滿地花瓷青碗,小山似的奏摺凌亂鋪了滿地。
玄袍紫金腰帶的男子背落黃昏下,靜靜的凝視著橫掛在眼前的美人畫像。
畫中是連綿遠黛青山,小橋流水人家,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蓮天,最吸引人的不是畫中意境而是畫中六角菱亭中靜立一收撐墨青色畫竹梅油紙傘的青衣女子。
繡了半枝蓮的水天色裙襬如蓮層層疊疊綻放,露出一隻小巧鑲著南海珍珠的鴛鴦鞋面,梳著隨雲鬢的鴉青色秀髮上只著一根雕成木蘭花的溫潤白玉簪。眉如遠黛,殷紅小嘴半抿著,狹長的桃花眼眸中含笑漣漣,眉梢中卻抹了三瓣夏日海棠染為其色,徒增了三分江南西湖瘦子之美,白清行的手放上撫摸畫中人音容笑言,神色纏綿繾綣。
放心,你最後終會是屬於我的。
距離林朝歌離京的日子迫在眉睫,瀟玉子更是纏緊了人不讓她離開,恨不得一天二十四消失將人栓在褲腰帶上時刻看著,又知自己歡喜之人是像老鷹翱翔天際,而非像籠中金絲雀。
他當初不就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上她的不是,明知她是女子卻任由放她在滿是男人爾虞我詐的朝堂中來,既是愛她,就得尊重她的選擇,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她,否則一味的讓她脫離朝廷迴歸普通女子生活,歸於落寞在後宅之中停磨一輩子,這不叫愛,是叫佔有慾。
他明白自己愛她,無論她做什麼樣的決定,只要是對的他都會自持她,無論此事在外人眼中看來有多麼荒誕天方夜譚,探頭親了親熟睡過去的側顏,將她腦袋小心翼翼靠在胸前,目光貪婪的一寸一寸注視描繪著她的五官容顏,彷彿要將其刻畫於心口烙印之上。
室內豆大油燈忽明忽滅,外頭適時颳起一陣夜風,吹得半開蓮枝纏窗欞噼裡啪啦做響。
夜還長,未來的路還遠。
此去汝陽的日子已經徹底定下了,在三月初,洽好天氣足漸轉暖,路上道路倒不會過於寒風凜凜,林朝歌在史部的工作大部分開始交手給今日新調來史部的鄭毅。
其他人知道她馬上就要走馬上任,紛紛前來恭賀,誰都知史部的林郎中背後有攝政王撐著,不過如此罕見的升官位置他們還是難以想象得到,實在是太快了,同一批進來之人就算後頭騎馬追趕都趕不上馬屁股邊。
令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個個恨不得自己才是其入幕之賓,為其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