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何況白清行離得又近,他們自以為細小如蚊音,實際上就跟在他耳邊說一樣,捏著青玉茶盞的手力度突然加重,青筋直起,眼低黝黑一片宛如深淵。
“林大人的精神看起來不大好,可是昨夜沒有睡好。”瀟晴遞過去一杯新沏白茶,微微一笑道。
“嗯,有勞瀟小姐關心了,只不過昨夜家裡頭養的狗有些鬧騰攪得在下官睡不安心罷了。”林朝歌一把推開那人還欲作亂的手,挺直頸背而坐宛如一根青松巍然不動。
至於被指桑罵槐的那隻狗反倒好心情的拈了一塊白玉豆糕來吃,一張臉笑眯眯的。
“若是林大人身體不好可最好儘快去看大夫,免得得了什麼不乾不淨的病回來傳染給我們王爺。”微霖就是看不慣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的狐狸媚子就算了,一個男人還堂而皇之的跟女人搶男人,簡直人盡可夫。
“微霖公主難道不知道陰曹地府的黑白無常最愛勾長舌之婦與亂嚼舌根的嗎。”林朝歌聽著陰陽怪氣的話不至於否,順著她沏茶的動作,他們能很明顯看見白得跟上好羊脂白玉的頸脖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緋紅痕跡。
宛如白雪皚皚之地盛放的朵朵紅梅,更大程度增加了男人心裡的施虐欲,在場早早開過葷的男人自然明白上面的痕跡是如何添上去的,其色若夭夭,桃梨之豔。
“你,你。”微霖公主一眼就看見了那上面的曖昧痕跡,就算沒有吃過豬肉在怎麼樣也見過豬跑,漲紅了一張臉,憋了好半天才來了一句;“你一個大男人真是不要臉。”隨即拂袖起身離去。
“我見公主一人不放心,我去看看公主。”微霖公主走了,裡面就只剩下瀟晴一個女子,自然不會久留。
“嗯。”
“攝政王和林大人的感情可真是好。”瀟政看著面前二人,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餘眼瞥了眼一直一言不發的白清行,心裡也在漸漸開始琢磨出了點事。
“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你說是不是小言言。”
“........”林朝歌扭頭過去,她表示現在不想和他說話。
“院中桃花開得正好,今年你們來得早,否則在過幾日滿院梅花就得謝了。陛下今日來可真是有眼福了。”瀟玉子將人摟在自己身旁,若不是顧及此刻亭中還有外人,說不定得將人狠狠壓在軟墊上狠狠糊她一臉口水才甘心。
“所以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孤說得可對,皇叔。”白清行將杯中水一飲而盡,起身往亭外走去。
“嗯,不過我那小侄子倒也是個會享受的主,如此人間仙境都給他造出來了,此番倒是便宜了本王金屋藏嬌。”
“那處梅花開得正好,我們不如過去瞧瞧。”
“好。”林朝歌注視道有一道視線不時會落在自己身上,抬眸過去正好對上白清行晦暗莫明的眼神,當下心裡一個咯噔,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預感。
話說另一頭
微霖公主氣沖沖的跑了出來,折了一枝桃夭為棍,一路來不知禍害了多少名貴的花花草草,落下滿地狼藉之色。越想起方才那一幕,心裡越發不是個滋味。
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下賤賣屁股的貨,還是個下不了蛋的公雞,真當自己是盤菜不成,等年老色衰,王爺拋棄她的那日看她不將其買到最下等的窯子,讓她成為千人騎萬人壓的貨色。
等瀟晴尋到她的時候,人正在折騰院中一株臘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