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聞言愣了愣,堅定地回道:“自是出人頭地,報效朝廷。”
“僅僅如此?”京兆尹回道。
“自然,下官從不打誑語。”林朝歌抬眸,唇角微勾一笑,都是修煉千年的狐狸,誰能不懂場面話。
京兆尹笑了笑道:“放心,我並無他意,只想知道林郎中腰間為何總喜佩戴一左一右倆玉佩怎麼回事。”
林朝歌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腰上那掛得左右對稱的玉佩,還有一個嫩黃色的荷包,圖案卻是一雙繡得亂七八糟的鴛鴦,說是水鴨子比較恰當才好,此時被她佩戴在腰上,有些滑稽。
本來那荷包的圖案並不明顯,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林朝歌知道這件事,否則也不敢隨意帶出來,這京兆尹恐怕是觀察她許久了。
想到這裡,林朝歌也沒打算隱瞞,心裡的小人不滿的癟了癟嘴,直接道:“自然是心愛之人贈予。”再說她的那點兒破事,差點兒就連三歲穿開襠褲的事情都要被傳得滿大街小巷。
楚京兆尹乃是楚沉之父,同王溪楓家自是表親一家,就算猜到了又沒有什麼,就是到時候有些尷尬罷了。
京兆尹聞言呵呵笑了兩聲,隨後隨意鼓勵了她幾句,心裡多少有了些寫算計。
嘴上卻忍不住欠了起來:“林郎中倒是步步高昇,人生贏家。”話中嘲諷不知其意所指何。
“下官在此就先提前謝過楚大人吉言。”林朝歌反倒嘴角微微上揚,茶色眼眸中是最誠懇不過的神情,不知是動懂了還是聽不懂。
“就是不知我那小侄子現在可好。”楚大人靠近進步,用著僅有二人能聽見的音調平緩道:“小林可別做那等忘恩負義之輩。”
林朝歌卻被京兆尹這一提醒,想起了王溪楓,低頭暗了暗眼眸,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何事,可否也在想她。
遠在西邊之地的王溪楓正滿臉寫著盪漾的笑,就差沒有飛起來的幸福感。
這已經是他第四次收到林言寄給他的信了,因為距離間隔過遠,有時候都是倆三封摻夾在一起寄給他。
前面寫的信可能因為尋不到收信人,就被隨意擱置了,不過這並不能影響他雀躍的好心情。
就連外面還在下著濛濛細雨都阻擋不住嘴角上揚的孤度。
“少爺,可是有什麼好訊息。”剛從外面進來,凍得鼻尖發紅,不停搓著雙手的柳陽縮著鼻涕出聲道。
“那是。”王溪楓就差臉上明晃晃寫著“春心蕩漾”四個大字,天下皆知了。
“是老爺和夫人來的家書還是林公子。”
“當然是那小白眼狼,我爹和我娘現在有了新人,早忘記爺這舊人哭了。”王溪楓說著話,還高興的將手中信封高高舉起,隨後細心的放進緊貼心臟的位置,等著夜深人靜在好好拿出來甜蜜一番。
這可是他家小白眼狼給他的,他要藏起來好好標起來。
今年的鹿鳴宴雖是京兆尹舉辦的,可舉辦的地點卻定在年邁的寧王府中。
臨近申時,自知同他們沒有共同語言,加上他們同樣不屑對自己說話,為免自討無趣,只得先提前告辭,京兆尹也沒有出聲挽留,只是同樣喚來一個小廝帶她出去。
林朝歌走後,寧王府正廳內,昭陽郡主謹慎地等了一會兒,關上雕花海棠花門扉,發現外邊在沒有人隨意走動,便瞬間變了一張臉。
“太后,您看那人的小家子氣,一看就是上不得檯面,您為何今日還要特意請她前來,就不怕壞了鹿鳴宴的名聲?”前面一同跟著在屏風後面的昭陽郡主有些不滿道。
一個男人不過就是仗著生了一個狐媚子的臉和學會下三濫樓裡的手段,哪裡還有什麼能拿出上臺的本事,一個阿貓阿狗有什麼資格收到請帖進來,簡直不知所謂。
太后見狀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同樣不屑道:“上次京中那常春館出了事,你可清楚,雖說此事被壓了下去,可天底下的牆哪裡有能不透風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