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熱門人選罷了,究竟能不能考上是難說的。
搭著白毛巾的店小二端了碟小毛豆,花生米、一碟切的熟醬牛肉和幾碗豆漿上來。他們幾個無心吃喝,只聽周圍的人說些熱鬧,談論最多的就是今年會考什麼和監考官是誰一事。
祝離幾口就喝完一碗豆漿,往外頭一看,奇怪道:“你們瞧,那不是楚沉那小子嗎?”
只見一輛馬車停在酒館外頭,有個穿著一襲黑袍,腰間佩刀的人從車上下來。俊逸姿容,長身玉立,兼有股瀟殺之氣,不是楚沉還能是誰。他似乎沒看到他們,而是低聲跟旁邊的人說話,隨後神色漠然地上了二樓。二樓一雅間有護衛守著,楚沉便進了裡頭。
祝離壓低了聲音道:“你們說他突然鬼鬼祟祟的出來,是不是代表陛下也出來了。”自從七殿下登基後,以前與之交好的關係自然水漲船高,其中就包括楚沉現在成陛下面前炙手可熱的紅人。
誰知外頭卻叫起來:“該死的鬼天氣竟然下雨了……。”
頓時屋內一片籲聲嘆氣:“不是吧,豈不是又要冷了。”
“我還想著科考那日能出太陽呢,就是是陰天都比下雨天好!”
舉子們很擔心氣溫的變化,大家自然都希望能暖和地考試。看到這幾日出了太陽,本來還很高興的,結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秋日最煩的就是下雨,有種從腳底升起的寒氣,凍得人心直起哆嗦。
雖是金秋九月,可一旦下起了雨也是冷的滲人,最恨的連日下個不停,溼冷。
“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才停,跑馬也不成了,等下去城隍廟上香怕也去不成了,就連說好的去南山採楓都得取消了。”有舉子看著外頭的雨抱怨道。
眼看外頭的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了,大家還要坐車去城隍廟上香。
這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考試傳統,給孔子上香,給菩薩上香,總之有干係能拜的都千萬別放過,萬一哪路神仙就顯靈了呢,也是他們的運氣好,到了城隍廟那裡,因為下雨的緣故竟然不怎麼擠,平日一文錢一柱的香,現在要十文,周圍的舉子卻連抱怨也不敢,就怕菩薩聽到了以為你的心不夠誠。
反正成了舉子的,朝廷會發不少補貼,當地鄉紳縣令會來跟你結交,也不會太窮,出門身上都揣著二三兩銀子。若是有點名氣的早早就攀附上了高枝,吃喝都在老丈人家中,哪裡需得花錢。
林朝歌上了香從菩薩那裡出來,正好看到方才酒館裡祝離、祝笙歌倆堂兄弟二人也過來了,身後多有十數人跟著,與他們攀談,皆是修顏面容端正之輩。
他們二人倒是好脾氣的一一回答,若是遇到脾氣糟糕之輩恨不得拂袖離去,誰叫他們問的不是學問上的問題,而是關於和長安第一美人白菱婚期延後的私人問題。
從古至今,無論在哪裡,長得好看是很有優勢的,並不僅僅在談婚論嫁上,殿試的時候陛下也經常點長得好的為進士,畢竟大家都很顏控,何況自己以前還大言不慚的說著想刷臉上位的愚蠢之話,林朝歌朝前走準備回去,卻發現有個人站在門口等她。
蘇城也正站在文殊廟的門口,看著傾盆大雨的雨中,見她出來了,連忙他撐了把傘緩緩走來,但是雨水還是有不少洇溼在了在他的肩頭。他側身收起傘問:“林兄可是要走了麼?”
“嗯,下雨了,自然要走,何況家中有人等等候。”家中人是誰不言而喻。
原本他們一開始約定的是騎馬登南山,卻都因一場大雨的緣故而取消了,既是如此何不早些回家溫習課業,鞏固知識點。
方城向她走過來,眼中帶笑,林朝歌朝歌長得玉雕雪砌,眉眼秀雅,特別是當他跟你說話時,那對狹長的桃花眼微挑的時候,就連他一個男子有時候都忍不住心動。
方城叫人牽了馬車過來,林朝歌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他略幾分緊張地說:“下雨了,我送林兄回去吧,正好我們的府邸相距不遠,我送你也是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