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因連日大雨的緣故,最快也得五日之久。”趕車的馬伕在外冒雨前行,雖說帶著雨帽穿蓑衣,身上還是忍不住被雨水打溼一倆處,冰冷刺骨。露在外面的手隱隱有些泛白之色。
“儘快,務必在五日之前趕回長安。”隨著話落,雲錦鵝蛋黃色簾子再度掀下,遮住了那人朦朧在光線中的五官。
一輛馬車正在冒雨趕往長安之都,接連好幾日的暴雨使得泥路泥濘難走,車輪子恐慌陷在裡面。
“劉太醫,快喊劉太醫過來。”簷下是某人咋咋呼呼的聲音,屋內是男子身體咳嗽發出的陣陣聲響。
隨著頭髮鬍鬚皆花白的劉太醫提著醫藥箱過來的時候,衣服早已被水洇溼大片,就連花白鬍子上都沾了少許雨滴之水。
“本王無礙,你們下去。”屋子內的人全部都被趕出來伺候了,此時屋內無人伺候,越發令人擔心裡面是否發生了什麼。
“可是王爺你都吐血了。”茶生語氣焦急,腳步急得在門口來回直跺腳,就差沒有衝進去質問他。
“下去。”聲線隱隱帶上幾分冷度,不容置疑的決定。
“喏。”茶生心中在有不滿卻也不敢在多久留,只是給留下的李太醫使了眼色才離去,不過人卻沒有走遠,只是走到走廊外的另一頭,眼神直勾勾盯著此處不放。
等人離去,李太醫才提著醫藥箱連忙進去,屋內燃了安神之香,窗欞半開,屋外偶有細雨濺落。
“王爺可是又吐血了。”穩居太醫之首多年的李太首鼻子如此靈敏,嗅到了空氣中一絲淡不可聞的血腥味。
“嗯。”瀟玉子倒沒有隱瞞,此刻正躺在美人椅上,臉色蒼白虛弱無力,手中緊握的雪白帕子上沾染一抹嫣紅,刺眼醒目。
“李太醫又不是不知道本王的情況,本王都懷疑自己還能在撐多久,說不定我連今年冬季能不能熬過去都是個未知數。”嘴角泛起一抹笑,苦笑漣漣又自嘲不已。
為什麼要在他好不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又提醒他有著如此嚴重惡耗,簡直就像老天爺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王爺莫要妄自菲薄,您的病只需好生調養基本多活幾年無礙。”劉太醫放下醫藥箱,拿出慣例診斷之物。
“你也都說了只是多活幾年,幾年和一年又有和區別,再說我的既不是病又非毒。”
“王爺。”李太醫嘴角蠕動一二,想說些什麼寬慰的話來,卻又不知說什麼才好,只能默不作聲的為其診治和開新藥方。
“開藥吧。”
是毒有藥,是病總會根治,最怕的是先天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玩意。
可惜是藥三分毒,王爺這病在如何現在也只能用藥吊養著才好。
隨著源林縣的事情趕一段落,四人再次馬不停蹄的趕路,不再像前面正午和夜間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而是除了路上吃飯的時候下馬,其餘時間皆在趕路途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