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別把藥膏掉進我衣領裡去,你抹吧。”
白清行抹藥的時候真是發揮了家裡老一代不懂醫藥知識的樸素思想,恨不得給她抹個二指厚,然後又用白色的乾淨布帶給她在脖子上纏了兩圈,就跟圍脖似的。
他一邊在後頭笨手笨腳的打結,一邊問;“我害夫子傷成這樣做,夫子就算打我罵我我都認了。”
白清行低頭看著林朝歌的手指在那兒捋他暗繡金絲衣袖邊緣,把她指甲修的圓潤齊整,再加上她指尖上溫柔的動作,白清行覺得她雖然沒回頭,但指尖上都是細心繾綣的安慰。
他覺得自己可能看著她指尖都露出了個傻笑,嘴上卻道:“夫子長得可真好。”
林朝歌失笑;“你應當看看瀟玉子,生得才是極好。”
白清行酸不溜丟來了一句;“是啊,可我總瞧著我長得也不錯,也沒見夫子誇過我。”
林朝歌真是要氣笑了,她回頭想去看白清行臉上的表情,但白清行卻要去給她拿銅鏡,讓她看看脖子上布帶綁的好不好。
林朝歌對著他背影道;“莫要妄自菲薄,你生得也是極好。”
頓了頓又道;”只不過你們的美不同,一個牡丹國色,一個高雅松竹,各有千秋。“
白清行拿著銅鏡回來的時候,滿臉不忿;“是嗎,可我哪怕在學堂內都聽見有人狂誇瀟玉子長得好,可我卻認為不過如此,長得妖里妖氣就連衣服都不好好穿,活像個樓裡出來拉客的。”
雖然這話氣人,但白清行確實有說,“不過如此”的底氣。
而且他的形容詞倒還真的是挺貼切的
林朝歌拿過鏡子來,偏頭看了一眼;“你、給我係了個死結這系的一個大疙瘩,像什麼樣子。”脖子纏腫得就跟豬肘子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脖子要斷了。
白清行;“能給你係上就不錯了,夫子回頭拆的時候直接拿刀劃開就是了。”
林朝歌笑著搖搖頭,白清行也怪不好意思的,他伸手捏了捏那個打了死結的係扣,又伸手碰了一下布帶,剛要說話,忽然聽見紗簾被一把掀開。
正從外面快馬加鞭趕回來的王溪楓看到這一幕時怒火中燒。
眼圈一紅,委委屈屈道;“林言,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跑出去找野男人了。”
天地良心,她什麼時候出去找過野男人,一般都是野男人來找她好不好。
月至半酣,人至正眠,林朝歌卻已經無心睡眠,腦袋還是濛濛的,心裡卻心虛極了,就像那種擔心被抓到外出回來的老王到和隔壁老白偷情的心情坎坷不安。
一旦醒了,就很難在入睡,林朝歌在不大的牛皮帳篷中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擔心自己會不會吵到人家,只能披衣坐起走到帳篷外一賞朦朧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