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武兄可是明白了。”白清行退後一步,方才自己站著的磚塊不知為何陷下去了一點,雖不甚顯眼,可落在其他方方快快整齊碼在一起的磚上,就些得尤為顯眼了。
“來人,將這顆樹挖了。”巖武盯著那塊磚沉思片刻,下了命令。
其他人雖然不明白不是在查案嗎?好好的挖什麼樹,不過對於巖武的相信,幾名衙役還是跑去隔壁家借了工具。
奇怪的是幾個鏟子下去,這顆看起來足有百年之生的柿子樹已經有些搖搖欲墜往下倒的緣故,本就半枯半黃的樹葉涮涮涮往下掉,不一會兒就鋪滿了一層漸變色樹葉毯子。
“麻煩白兄和王兄讓開一點,你們繼續挖。”巖武聲厲極聲,濃眉緊皺成一團。
後面幾鏟子下去不見挖出什麼東西,可倒下的樹根卻是呈現腐爛發黑之態,本以為繼續在深挖下去也不見得有什麼線索,白清行執意讓他們繼續挖下去。
過了沒一會兒:“報告頭兒,我們在樹下三寸深的地方挖到一具屍體。”
“傳仵作過來,看能不能看出死者是什麼時候死的,其他人繼續挖。”巖武原先就緊皺的眉頭此刻皺得以成‘川’字。
“白兄你是怎麼猜出樹下說不定有問題的。”王薩對於他如何能猜出樹下有問題的本事很是好奇,心裡越發篤定此人不凡。
“王兄可聽過六月飛雪。”素手輕探衣袍上本不存在的灰塵,淡然一笑。
“嗯,可這與本案有什麼關係嗎?”
“現正值六月,柿子樹葉枯黃飄落在地,可不就應了六月飛雪之故嗎。”六月飛雪當年飄的是柳絮,柿子樹又有何不同。
等日掛正空,天近午時的時候,整個院中不多不少挖出了三具屍體,經仵作檢查過是一家三口,而且死因都是如出一轍的被毒死,食了大量/砒/霜。
“可能看出是什麼時候死的。”巖武皺成團的濃眉瞧著整齊躺在空地中三具大小不一的屍體怒不可揭,到底是何人如此喪心病狂。
其他人早已沉默,甚至是後頸發寒。
“回稟大人,死者死於一年。”仵作記錄在檔案後道。
“一年多前不正是豆腐西施買下這座宅子的時候嗎。”其中有一個曾經暗戀過豆腐西施的小夥子對於這個特別印象深刻;“我當時還記得賣宅子的主人是準備要去投奔京裡做了大官的人家。”
“好端端的怎麼這裡就死了人。”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一家三口就是原本賣宅子的那一戶人家。”巖武從他說出的話中很快理清關鍵。
隨即又道;“他們出城的時候,你們可有人瞧見了。”
“這個倒沒有,我聽說他們是連夜出的城,那個時候我都還沒當上衙役,根本記不清這麼多。”小夥子撓了撓後腦勺,見這麼多人盯著他看,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如果以前居住在這裡的這戶人家正好豆腐西施買下宅子的時候遇害,時間點就對得上了,如此證明豆腐西施就是最大的嫌疑犯,可是豆腐西施現在也死了,完全死無對證。不,說不定他們還有同夥。
細思極恐,其他人紛紛想到這個可能,後背忍不住冒出一身冷汗,都說最毒婦人心,不過如此。
“可否問一句,豆腐西施是本地人還是外來人口。”白清行看著他們忙來忙去許久,終是說出了心中疑問。
“豆腐西施是三年前來的秋水鎮,那個時候人家還沒開始賣豆腐,買的是胭脂水粉簪花一類,後來不知怎的開始買起了豆腐。”三年前正是巖武當上衙門頭子的時候,對於那年發生的事情一直印象深刻。
特別是他們這種小地方來了個美人,那更是一傳十,十傳百,那時候的豆腐西施還不叫豆腐西施,人家叫婉娘,一個溫婉如水的女子。
“平日可有相處得好,或者是經常接觸的人。”順著這條線走下去,說不定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我以前倒是聽說豆腐西施和城東的一個地癟小流氓關係挺好的,我們那時候還以為是人家騷擾人家豆腐西施恐嚇過人家好幾次,不過現在聽你們一說我倒感覺有些奇怪了。”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突然拍了下手,驚呼道。
“你可知那個地癟住在哪裡。”白清行巖武二人齊齊發聲,倒嚇了人家一大跳。
“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