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均敬上:
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隨便給你拿了點,可能等你回來時飯菜說不定有些涼,好歹將就一下。
林言留。
無論過多少年細想, 都是些餘光裡的虛景似的。
可能是前面走路急了, 她兩鬢規整的頭髮散了一點點, 幾縷碎髮掉下來貼在微微汗溼的白洗小臉上, 不仔細看根本不能發覺,襯她一身女子打扮,反倒美得驚人。
睫毛又長又翹的,這個角度能看到小窗漏進的白光照進隔間未來得及收拾的浴桶水面反光,又化成秋波似的彩光掉進她瞳孔裡,她睫毛半掩亮的驚人的淺色雙瞳,那雙眼裡的全部專注的注視著自己。
她耳後頸側竟有不少汗珠,估計是外頭太熱,路上走得太急才出了不少汗,這會兒竟然感覺那些汗珠是冷的,想伸手拭去那頗有礙眼的汗珠,手伸到一半又哆嗦停下。
他驚訝了一下,為自己的反應羞恥,更多的他向來覺得林朝歌這樣的人不會出汗,畢竟她給人感覺太乾淨得體了,就連夏日都著倆件套。
但就這一些細小的汗珠,凝在她肌膚上。
忽然就跟個冰涼的青花瓷器有溫度了似的,灼得人心發燙。
他以前覺得林朝歌長得很好看,卻從來有多想今日給他的美貌衝擊大。
白清行也不知道為什麼,盯著她一截雪白天鵝頸看了半天。
後面突然想到什麼,白清行猛地收回眼睛來,搖了搖頭,自己難不成真的魔怔不成。
林朝歌輕笑:“看什麼呢,都走神了。”
白清行心虛,想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作罷,任由她繼續動作。
她繼續手頭工作,二人臉貼的更近了,呼吸都攏在一起,淺薄帶著茉莉花開香。
白清行卻覺得有點不敢喘氣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洗澡竟然在浴盆裡摔倒的動作,實在是太傻太丟人了,而且他還躺在水裡,什麼都沒穿。
剛才林言進來時會不會看到了什麼。
白清行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問下去,林朝歌一下子從旁邊站起身來,她抬腿邁出來。
白清行轉過臉去,正好看見林朝歌去收拾小桌上的東西,然後推門離去。
白清行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出去,不過見人出去後,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他先從屏風上撈了個軟巾給自己擦了擦頭髮,手上沒輕重,一下子按到了剛剛磕過的地方,他低低痛叫了一聲,放棄擦頭了。
正從門外回來的林朝歌正巧聽見他叫了一聲,生怕他又出事,推開門時又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萬一人家覺得自己接二連三看了他這麼多不堪的一面,會不會下恨心殺人滅口。
結果就在不遠的隔間位置,就看到某人重新脫得赤條條/赤|裸坦蕩的站著,背對著她,正在對著鏡子照自己方才磕到抹藥的下巴。
這人……真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