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單獨一人前往大涼國的,你的膽子也恁大了,就不怕被發現嗎”。
“大涼國可不像大漢人禮儀之邦,發現的時候還會跟你將什麼大道理。”拽了下編成彩色小辮的頭髮,讓他頭低下來一點。
林朝歌伺候著為他粘上假鬍子,換上黑紅色銀線直襟玄衣,外罩一件墨灰色絲制沙罩,腰佩佩戴鑲了好幾顆碩大寶石做裝飾物的黃金佩刀,頭帶純白正中鑲紅寶石扶額,因為矮了大半個頭的緣故不免讓他低下頭來。
否則林朝歌就是踮腳都踮得小腿發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清行轉過身張開雙臂任由林朝歌動作,嘴角洽笑。
從他低頭的角度正好看見林朝歌為他拂衣繫帶的動作,黑/濃捲翹的睫毛,紅潤白皙的臉蛋,小巧高挺的鼻樑,單看皆可入畫,組合起來濃郁似山川墨潑。
“等下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在決定要不要等你一塊吃飯。”林朝歌為他繫上最後一根黑色扣帶,正衣冠整面容,得意的揚起腦袋,拍拍手大功告成。
“林兄你可知你剛才問我的話,我總忍不住幻想到,我和你就像是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準備外出的丈夫被妻子攔住家門口詢問今夜是否要為他留燈一樣”。
“你想多了”。
“若是我並未多想又如何。”許是周身氣氛過於靜謐和歲月安好,白清行鬼使神差的抓住了林朝歌正為他拂過衣襟皺褶的素白小手禁錮胸前,眼眸灼熱。
清風吹落三倆瓣桃紅之葉,雪白窗欞倒映竹影葉枝花蔓。
二人同時心頭一震,林朝歌回想起昨夜夢境,心頭微悸,立馬抽出手,白清行馬上鬆開,假裝轉過頭,二人面上都有些尷尬。
窗外沙聲凌凌,拂過幾片紅枝花葉。
“白兄,就算在下長得再像女人也是個男人,雖然 我知道自己男裝貌比潘安,女裝堪比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美人,你一時之間情不自禁也是正常,要怪只能怪我太迷人,惹人犯罪。”林朝歌感嘆一句,走到一旁的太師椅徑直坐下,翹著二郎腿,喝著微熱的清茶。
“果然我爹孃錯就錯在將我生得太過完美。”掩飾尷尬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臉。
要說最近幾年,林朝歌別的那叫一個文不成武不就,就單吹這臉皮,厚度堪比秦始皇築之萬里長城,埃及法老的黃金金字塔,最為鋒利的刀劍都插不進去半分。
“咳,林兄,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 。”白清行有些難以啟齒看著小人得志的林朝歌。
“什麼?”
“很欠揍嗎?”白清行強壓下心頭那點兒綺念,握手成拳至於唇邊輕咳一聲。
“有嗎,我到認為我這張臉過於迷人,連我照鏡子久了都忍不住愛上自己,我只是太自信了而已。”伸手撫摸光滑潔白的小臉,紅唇微翹,掐著蘭花指,煙波翎豔婉轉,端得滿室如春花爛漫。
“………”。林兄的厚臉皮,他是自愧不如了。
大涼國盛產黃金,寶石瑪瑙一類奢侈的珍貴之物,又靠近絲綢之路同西域販賣交易之物,以至於生活水平一定程度上很富饒,單拉出一戶普通人都比現在的身無分文的林朝歌有錢不知幾何。
依米花開花本於春季,許是跟地區高溫和海拔差距有別,大涼國的依米花開在六月份,而今年正是十年一度開花期,早有姑娘枝頭帶俏著新裝,塗紅胭抹香膏,腳腕手鍊各串小巧金黃鈴鐺,隨著走動發出叮叮鐺鐺悅耳之音,面敷輕紗,為防夜間風塵過大無故迷了人眼。
六月六又是大涼國的女兒節,每日最為盛大的節日,家家戶戶摘新花,切蜜瓜,加上又撞到了依米花開時,其盛宴自是非同尋常。
相傳大涼國六月六的女兒節有一個流傳恆遠的傳說,傳說在依米花開的女兒節上摘下一朵代表著神聖祝福的依米花贈予心愛之人便可長長久久,白頭偕老恩愛永不離,若是心儀的男女一同摘下,則表達天作之合,哪怕家境在如何不相匹配,那日總會收到滿滿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