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本以為忙活到了天黑後,自己就可以下場休息了,結果天殺的還是因為人手不足被拉來充場面,她就想問一句,偌大皇宮人手真的有這麼緊缺嗎?
林朝歌伺候的位置在最前頭,半跪著小几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場宴會上倒是見到了不少熟人以及完全陌生的大涼國主和王后。
林朝歌趁著倒酒的空隙看了眼對面三皇子的位置,發現人還沒來,倒是對面這太子看起來恁的眼熟了,好像似曾相識。
就那麼不巧,偷偷抬頭的林朝歌正好對上太子的視線,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到她這兒來的。她忙抿唇低頭,太子本就明亮的眼眸霎時又添了幾分光彩,嘴角還往上翹了翹。
兩人相視不過一息間,並沒引起他人注意,隨著皇帝免禮,眾人入席,除夕的宮宴總算正式開始。
耳邊林朝歌是絲竹聲樂,是大臣和女眷的應景歡笑。她只顧低頭伺候著身旁人倒酒上菜,其間皇帝給戈姆大將軍敬了兩回酒,太子亦同樣敬了兩回,讓她感覺這些人總是吃兩口就得擱下筷子,菜沒吃上幾口就涼了。
落美鈴正好坐在她對面,許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對她怒目而視,如果能殺人,她恐怕早就死了千八百回。
見滿場就她一個旁若無人地說吃就吃,對她那個淡然的性子算是又多一層瞭解。
危月故意跟著擠一塊兒坐的。今兒他祖母以身體不適為由告罪沒進宮,但他知道是給他孃親氣的,老人這會也沒好意思面對孃家人,所以他今晚沒人約束自在得很。
落美鈴見危月幾回都往對面看,也打量了幾眼那個坐在宮燈之下的佳人,這宮女給人的感覺怎麼就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裡看過。
佳人膚白勝雪,朱唇染脂,宮燈的輝華彷彿都落在她眼眸裡了,比明珠都耀眼,確實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一場晚宴就在吃吃喝喝和敬酒中拉下序幕,林朝歌等賓客散盡都沒有等來傳說中的斷袖三皇子,無疑是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如何偷溜出去倒是個技術活了。
賓客散盡,人也走得七七八八,繁星點點,夜色撩人心絃。
“站住,你是哪個宮的,不知道現在是宵禁了嗎,還在外面晃盪什麼,你是哪個宮當差的。”離隊打算欲找個地小解的侍衛看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當即大喝一聲,提燈追趕。
“喂,前面那個聽見沒有,你是哪個宮的”。
提著燈籠走近之人還沒見到人,身子一歪,人軟軟倒下,躲在暗處的林朝歌將人拖進來,扒衣穿上,又擔心自己臉上容貌過顯,特意抹了幾把灰土上頭,低著頭往大隊走去。
“你小子去方便去了這麼久”。
“嗯,那個鬧了肚子。”含糊不清帶過。
“行,回來了就跟著大二去清水殿那邊走一趟,媽的,呸,大晚上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