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八品的檢丞,哪裡指使的動這些羽林軍喲!”那大人生怕這裡住的是哪位大人物直系親屬擔心會記恨他。“是宮裡的王爺突然下令‘請’你們去衙門的。”請字咬得格外之重,生平他們聽不出弦外之音
“王爺?哪一位王爺?”竹音心底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一去恐是凶多吉少。
“當今最受寵的靜王爺。”一言落,靜默,寂靜的無言靜默。
整個青靈國誰人不知靜安王爺乃是大名鼎鼎的龍眼斷袖之君,林朝歌被抓難以不令人聯想到一塊。
到底出了什麼事,連羽林軍都調來了?還牽扯到了權貴,竹音手心緊張得冒出細細綿綿的冷汗,嗓子眼實在是難受得發堵,視線彷彿被汗漬模糊。
眾人正在迷惑間,重重包圍的羽林軍往左右兩邊分開,然後一個二十五六歲左右,身著錦衣華服,頭帶紫金冠的青年男人和十多個身穿潔白羽林軍走了過來,冷眼斜視道;“帶走,本王就不相信不會回來。”他的臉色也很難看。
“諸位大人,可否告之草民發生了何事,草民又犯了什麼何罪之過。”竹音心底的不安的窟窿隨著男人的走動,就像破鼓爛簍子漏水傾散四濺。
“今晚有一群不明身份的強手劫了內官獄。”為首的統領鐵青著臉上前一步:“我們懷疑是跟上一次劫持的同一批賊人所為”。
他看著竹音一行人驚訝地張開了嘴巴,接著嘴巴一張一合說道;“你們公子失蹤了……”。
月黑風高夜適合殺人放火天,啊呸呸呸,是劫富濟貧越獄搶人的好時候。
野外風聲草木沙紗,形態各異的枝椏樹杈宛如鬼魅張牙舞爪,走的不是官道而是人煙痕跡的小道,隨著身後追趕的馬蹄聲越來越遠,伏在馬背上被巔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
“你們是些什麼人?為何要劫我出來?”林朝歌的肋骨有傷,此刻被他們放在馬上狂奔,墊的像是胸腔都要爆開一般,呼吸急促,馬尾不時掃打在臉上,接連幾日未得進食,幸虧吐不出什麼嘔吐物,不過胃酸倒流的感覺實在難受。
“要殺要剮直接來便是,何苦折磨我至斯!”林朝歌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怒吼出聲;“是死是活給個痛快,何況來哉”。
打馬伏人的漢子聽到她斷斷續續的叫罵聲,於心不忍停了下來;“大哥,這人傷的好像挺重,我們是來救人的,萬一死了就白拼命一場了,是不是該停下來看看她的傷勢在做安排?” 黑臉漢子有些擔心這人真死了,大家不就是一場無用功了嗎,用話問為首的捲髮男子——吳林。
吳林一行人衝入內官獄找到林朝歌時就知道她不太好,湖藍色外袍染上化不開的濃稠之色,但見她神色如常,甚至頭臉手腳都乾淨,除了臉較之常人蒼白幾度色差,便以為她傷的不重,這才把她拋在馬上逃跑。
此時身後追兵已經都沒有了蹤影,四周又都是密林,安全的很,吳林便讓黑臉大漢把那林朝歌了下來,俯身看她的傷勢,扒開她的門牙,掀開眼皮子。
林朝歌已經痛得連身子都伸不直,恨不得手腳都舉縮成團,卻因在馬上根本伸不開,只能不停的小聲吸著氣,任由他像扒開癩皮狗作為,肋骨骨裂不去動,一般不會有大礙,但是她被吳林一夥人粗魯的從牢裡帶出來,又在馬上顛了一段時間,刺骨之痛可想而知。
吳林拉下自己的蒙面巾,檢查了一下,也就知道了自己的莽撞。
胡人以征戰為生,對各種傷勢自然也很瞭解。
他見這少年雖是大漢人,可是一路忍著這般劇痛居然沒有失態,心中也是佩服,一反平日裡的冷漠,開口解釋:“我們並無惡意。”
林朝歌聽到這聲音,勉強地抬起下巴一看,登時牙齒都霍霍地磨了起來。
孃的,這不是那個她剛入城時徹底被打劫他們一夥的傢伙還能有誰!一時之間新仇舊恨一股腦湧上頭;
“你這賊人!搶了老子的錢不算,還把老子從牢里弄出來折磨?老子是和你們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嗎?老子是不小心睡了你的媳婦還是殺了你的兒子?要殺要剮給個痛苦,別磨磨唧唧學個小人折磨老子。”林朝歌話說得太急,扯到胸口,又是一陣刺骨之疼,疼的倒吸氣。
“住口!”
“小子你想死!”以吳林為首的黑臉漢子怒罵出聲。
“我並無妻兒。”吳林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解釋。“我們冒死把你救出來,你應該謝我們。”
“咳咳……啊……呃……”林朝歌被吳林的一句話說的直欲大罵,更多的是氣急敗壞,誰料半夜的冷空氣一吸進肺裡立刻讓她咳了起來。
可憐林朝歌肋骨有傷,這一下捂著肋骨只能小聲咳,還要控制呼吸不敢劇烈呼吸,一下子就憋得滿臉通紅。
謝,謝你個瓜娃子的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