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吃著東西難道還堵不住你的嘴嗎。”弄玉只是好笑的拿著紙扇輕搖,趁機敲了下蘭博之埋頭苦吃的大圓腦門。
還三公子之首,恐是趕著馬車依舊連吊車尾都追不上,來前他就命人收集長安諸多貴人畫像或是傑出青年才俊,早前畫中三公子就是驚為天人各有千秋堪比女洛神賦,別提真人又是何等傾國絕色,其中寒門學士中的領頭人之顏毫不遜色長安三公子,更有不少好事之人預設為四公子。
比起林朝歌的學識容顏,最為出名的還是其斷袖龍陽之好,其後先是當今小國舅禁/臠,傳聞後在長年不甘寂寞榜上三公子之一的景王爺,聽說與之幾人皆為洛陽同窗好友,靠的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其中版本不下百來多,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難分辨。
“不過,我倒聽說這幾日京中可不太平,平日若無事我們還是少出門為好。”蘭博之也一改剛才那會餓死鬼現象,面色變的凝重開來,似乎連桌上的美食也失去了誘惑力。
北宸帝至開春後,身體每況愈下,直到今日病床纏繞,不變的是皇儲之位高懸不定,帝王之心難以揣摩。
京中說亂是亂,只不過通體人看明白無論如何京中都亂不起來,一母同胞的景王爺未必是善茬,好相與之輩。
“是啊,不過大周朝的心臟之地都開始亂了,這天下還有哪裡亂不起來。”略帶諷刺自嘲。
弄玉拉開雅閣那扇由一整塊黃梨木雕刻而成的六花菱格窗戶,面色略微沉重,像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眺望看去:“我想此行我大概知道自家老頭子的用意,看來待晚些時候我們要去拜見那位大人物了,軒玉樓的大東家我們大概是見不到了”。
“什麼?”
“君子不可言”。
“能不能說話就說話別老留一半,就像拉屎只拉一半一樣,純屬噁心人。”要說蘭博之人生中最痛恨的就是這種說話只說到一半吊人胃口的讀書人,特別還老是那種說話文縐縐,一口情話卻能酸死人的那類,可不幸自己的發小從小就屬於這種不說話還行,一說話就跟唐僧上身或賣弄關子般的說書人,心莫名好累,憤憤然咬了一大口糕點,不行我要化悲憤為食量。
“吃你的東西去吧。”弄玉也不由白了他一眼,別以為你心裡的那點小九九我不知道。
弄玉二人雅閣旁
“爺,你看這是近幾日所有與三殿下有過接觸之人的資料,而其中有三人卻怎麼也查不出來他們的底細”。
“嗯”那名被稱為爺的錦袍男子面無表情,一手放置身後,一手逗弄著籠中金絲雀。
這是示意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嗎,那暗衛清了清嗓子道:“而那三人分別名為,上宮暮白、季雲卿與孤獨瑞,屬下調查許久也只知他們是最近新來長安求學的學子,其他的資料一干無所知,更無從查起,怪就怪在他們三人雖然性格乖張,平日若是無事基本不會離開客棧半步,就連偶爾一次的外出拜會見的不過是走馬販夫”。說完這句話後,暗一隻感背後涼嗖嗖的似有一股寒風刺骨的冷風吹過。
“嗯!繼續查下去,狐狸尾巴總會漏出來。”依舊是淡淡不帶絲毫感情的鼻音,不同的卻是在把玩著手中白玉戒,籠子裡金絲雀已安樂死,可聽在眾暗衛的卻如同一道催命符,想他們當年也是個名震江湖,鐵骨錚錚有血有肉的純爺們可如今居然會淪落到單是被眼前這少年看一眼都感覺頸背發涼的地步,真是人生恥辱。
待那薄冷感性的唇瓣珉起又鬆開,跪在那打磨得光滑亮麗紫香檀木地板上的眾暗衛心裡也是忽上忽上,猶如十八個吊桶——七上八下。
“你們先下去,喚潮江過來見我。”
“是,”一聽到這如大赦一般的神聖旨意,眨眼間屋裡只餘那四爺孤身一人,離開後的眾暗衛卻皆鬆了口氣,好比剛好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般,大氣不敢出一個。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來了。”被稱為四爺的男人看也不看身後便知來人是誰:“難不成還有我親自請你不成”。
“爺這句話當真是折煞小人了,四爺之命豈有不從之理。”香粉浮動,暗香襲來。
從牡丹亭湖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充滿異域風情的美人,手腳倆腕各帶一串金鈴,隨著走動叮噹做響,金紗覆面遮不住紅唇烈焰眉目傳情,眼尾黑色眼線上勾,肌膚是健康的小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