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無人富貴街,拐到熱鬧非凡的前觀街,人流多代表著人氣鼎盛,彼此彼浮叫聲鼎沸,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美食的香味。
彼時本是半遮半掩的日頭終是探出雲霧,照在碧波湖面波光粼粼,河外鄔蓬划動竹杆採摘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公子,本道長觀你面堂發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災。”打扮的仙風道骨,留著一小撮山羊鬚。著寬大灰白二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提著一溜招搖撞騙之物攔住了林朝歌方向。
“哦,道長何出所言。”走在路上好好的,莫名被一個奇怪的人攔住,林朝歌不喜更多的是擔憂這處有她仇家出沒,萬一,又當如何,自己赤手空拳又飢腸轆轆。
“公子只需付二錢銀子,本道只會如實稟之化解之法”見人回應,顯然有戲。
“哦。”林朝歌稍微提高音量,本懸著的心暫時放回肚裡,不過是招搖撞騙的小道:“道長何出此言”。
“本道長乃師出青玉觀青玉道人,豈會無故矇騙世人,若非是看在同公子有緣的份上。”隨著他說話的動作,山羊鬚一晃一晃。
“那大師你可能看出我是什麼命格。”反正自家的人馬一時半刻找不到她,她也不急著去哪裡,整好有人閒著給她打發時間,何樂而不為。
周圍人眾本見一豔如桃梨的俊俏小哥總忍不住多看幾眼,在看幾眼,正好聽到黃老道的話,忍不住湊近一點看熱鬧。
“本道觀公子天庭飽滿,唇薄適中,耳垂圓而潤,周身氣質貴而不顯,縱使一遭落魄,他日得勢非廟堂可居,一生乃是大富大貴之人,日後定是拜朝為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道說得可對。”無人不愛聽奉承話,無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正聽得快樂就行,哪來的這麼多講究。
“非也非也。”林朝歌純屬起了幾分逗弄,紅了眼眶抵著頭“我出生時正逢家亂,一高僧那日恰好徒進家門入府水,說我需要從小養在廟裡六根清淨,否則就是命克六親,鄰里不安,重著散盡家財為奴為兵,死無葬身之地,輕則老時一生孤苦無依,長伴青燈古佛。”林朝歌雙手合十道了句:“法海無邊,功德無量”。
前面本就瞧林朝歌長得好,算命的又卦出這麼個好命理,離得近的人紛紛湊近過去瞧熱鬧,誰都沒有想到生得唇紅齒白的俊俏公子會來這麼一段,就算是自己詛咒自己至於說得如何惡毒???眾人後背一陣發毛。
“你……”道長還欲說些什麼挽救一下,林朝歌直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林朝歌才不理會那些人怎麼想,趁著人發愣的空隙鑽了出去,獨自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繼續瞎溜達亂逛,身無分文,大多心儀好奇之物只能看看,實在有些可惜。
四月粉桃雪梨未盡謝,人間四月芳菲盡,桃花春水生,白石今出沒。
不過仗著顏色之美,勢美行兇,一路上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看羞了臉,林朝歌好心得了一個竹編籃子,裡頭放著那些好心人給她的香囊手帕還有一些可口糕點,倒免了她不知午餐在那兒的下落。
蘇城很美,加上正值人間四月天,蜿蜒流長清澈見底的碧綠腰帶太華河堪比四湖瘦子,添一色則濃,減一分則淡。
柳岸小亭臺三三倆倆白面書生聚在一排楊柳下大談前代科考題目,或據理力爭或引經據典好不熱鬧,著粉紗羅裙的姑娘家扇團掩面,不知誰說了什麼好玩的笑話,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美人香鬢雲花。
“喂,你們看那邊的那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想必是最近新來蘇城遊玩的公子。”畫舫上游玩的女子握著團扇,打眼瞧見了岸邊楊樹下一提籃,一人,一竹竿的青衫公子。
“瞧你眼睛亮的,難為你隔大老遠的還能看見”。
“必須的,誰叫我視力好。”其他幾個聽見聲音,紛紛跑出船倉,見到是又是一陣臉紅心跳,跺腳嬌羞。
湖面波光粼粼,清碧如玉,上流不知誰家學那黛玉葬花,不時飄落幾朵。
“要不,你們說我們過去,那位公子會不會和我說話。”粉紗白裙的姑娘一對眼珠子滴溜溜轉著,視線卻不受控制往河對岸正吃著糕點垂掉的青衫公子,眼底是掩不盡的驚豔之色。
美人在骨不在皮,難的是骨皮二者兼得。
“公子,可要上來同我們一塊遊船。”最先開口的姑娘是個行動派,加生性豪爽,這裡的姑娘沒有京裡的扭扭捏捏,作風彪悍的看上了直接搶回家拜堂成親的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