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楓低頭對上林朝歌含笑雙眸,唇角上揚微勾,壞心眼的捏了捏這壞心眼小白眼狼略顯冰涼的手心。
環視諸人,刻意清了清嗓子道:“當日畫舫之上,我和柳陽走到一半正巧聽見有人落水,正巧在不遠處,便走了過去看熱鬧,當時四周無人,只與畫舫燈火明如晝,小爺剛到,人就被救上來了,天色昏暗,黑不溜秋一團完全瞧不見臉,正打算和人離去”。
頓了頓繼續道:“誰曾想人睜開眼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本公子看了她身子,哭天喊地要我負責否則就要投河自盡,天地良心黑燈瞎火的,何況還離著一段距離,不就是嫌棄救你的那位公子是個窮書生,就想著找我這金光閃閃的冤大頭,當真認為是你傻還是小爺傻。”王溪楓特應景雙手抱胸冷哼一句,鼻孔朝天,紈絝十足。
一段不長不短敘述話盡,本打算為美出頭的公子面色難看。
“張小姐,如今可明白了前因後果。”林朝歌捻了一顆雪白奶糖入嘴,絲絲香甜瀰漫口腔。
“我沒有,對不起是我弄錯了。”張雅知道此刻在留下對她處境不好,通紅著眼眶奪門而出,正忙著認識其他夫人得王夫人完全不知情這邊發生的一切。
一場晚宴相當的不稱心,人相繼離去,初冬的天空一直堆聚著層層陰雲,好不容易一連來了好個晴朗天。
柳寶如隨手扯了根草叼在嘴中,伸了個懶腰,看向旁邊靠在樹上的倆狐朋狗友:“你們倆最近是不是中邪了?一個比一個勤奮。”
三子也就算了,他自打今年入冬開始就是白天看書晚上看書,把自己逼的跟個什麼似的,這張李子也不知道哪根兒筋兒不對,突然之間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訓練起來和洛陽那些正規兵有的一拼。要不是這小子整天都跟他在一起,他都快以為這人換了芯子了。
三子撇了撇嘴,微微抬了抬下巴:“我們這種有追求的人的世界,你不懂。”
柳寶如攤了攤手:“你別說,我還真有點兒不懂。你以前怎麼說來著……人生不需要追求,你摸著你的良心說,這話是不是經常從你嘴裡蹦出來?”
三子摸著自己的心口,嚴肅著臉:“是的,我說過。可是那是以前,寶寶,我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現在的我是一個有追求的我。”
柳寶如一臉鬱悶地撓了撓腦袋,他怎麼突然覺得自己和這傻小子之間隔了一道深淵?
突然怒吼道;“都說不要叫我那個小名!”
“好好好,那叫什麼,寶貝,寶兒,小寶”。
“滾”。
一直在旁看人打鬧的王溪楓站直了身體,看著停下來的馬車提醒了一句,柳寶如瞬地閉上嘴,把所有的話都咽近了肚子裡。
王溪楓握著腰間的佩劍一溜煙兒地衝了過去,猛地掀開車簾,歪了歪腦袋,雙眸似含星辰般明亮:“林言。”
林言放下手中書,半彎著走到馬車門口;“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說不要送我嗎”話雖如此,心裡還是高興大於生氣。
“我們哥幾個兄弟一場,不送你一程實在過意不去。”柳寶如笑嘻嘻抱著一大包裹扔給她:“這是我們幾個給你添的禮,聊表心意”。
“怎麼說話的。”王溪楓敲了人腦袋,湊過去親了林朝歌一口“到長安記得寫信給我報平安。
“好”。
“你們的心意我到了,洛陽是我的根,怎能不歸,人同樹皆有歸屬感,講求一個落葉歸根”。
“我走了,有空我會回來的。”林朝歌擔心在多說幾句會誤了行程,掩住眼中淚花鑽進馬車裡。
今日一別,不知再見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