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這樣做的可就不對了,偷跑出來事小,萬一被發現遷怒到小言言身上可就事大。”語調上揚帶著幸災樂禍。
雪落梅三瓣,稍遜色半斷香。
“我沒有。”王溪楓就像一隻被掐著喉嚨的小鷓鴣,不在吭聲,掩藏在袖口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低垂著頭,看著腳下鞋印,林朝歌又怎能不瞭解他。
“哦,那你是怎麼來得,總不能是受父命前來給我這當小叔叔的提前拜年不曾。”瀟玉子涼笑連連,無端比這寒風刺骨幾分。
“祁汜,如果你是偷偷過來的話,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免得教家裡人擔心。”雖然見到他,林朝歌心裡很高興,卻並不能代表她贊同的做法,她人在這又不會跑,想來此事過後,王郡守對她的印象肯定更差了。
“我說了我沒有,我只是太想你了,想過來看你一眼而已。”王溪楓漲紅了眼,滿目委屈,連她都開始責備他,心裡頭百般不是滋味,欲拂袖離去。
“他們都可以責怪我,唯獨就你林朝歌沒有資格”。
腳步聲漸漸,徒中抖落幾滴未落花枝雨滴,蘭花草碧綠依舊。
“我去看看他。”林朝歌苦澀張了張嘴,心口漲得發酸,身體誠實的先一步跟上,偌大梅院只餘冉冉紅梅枝下紅袍少年,落寞而孤單。
王溪楓說得對,他因此事哪怕被千夫所指,任何人都可,唯獨單她沒有資格,是她過於用聖人準則要求自己了。
王溪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股腦血氣上湧衝著日思夜想的人發了脾氣,心裡就像有一團無名之火在燒,再三拍打欲伸過來抓住他的手,還將人關在門外,隔絕開來,一個孤零零的蹲在門邊,雙腿併攏,將臉埋進去。
林朝歌聽見門裡邊沒了動作,再次打算敲門的動作停滯半空,嘴角拉扯一抹苦澀落寞的笑,靜靜立在門口,任由寒風刺骨掛在身上。
其實是她的錯,人家千里迢迢來長安尋她,她有何資格呵斥她,哪怕他在不對,出發點為的都是她,林朝歌你就是一混蛋,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委婉一點的嗎?
“等他冷靜一下,晚些時候再來,幸許他會想明白的。”瀟玉子體貼的為她披上帶著體溫的披風,毛茸茸的邊緣襯得一張小臉瑩白如玉,嘴唇紅豔豔的。
“我這大侄子心性你也瞭解,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驟然心裡在不情願為情敵開脫,瀟玉子還是笑著安慰人。
“嗯。”在門外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林朝歌低垂下頭,許是預設了她的說法,腳步一身一淺離去。
本在裡頭氣鼓鼓說人要是在等一下,說點好聽的他就開門,結果可惡的既然被人半路截胡,一口鬱氣氣得不上不下,正好卡在中間,難受極了。
中午,林朝歌再一次去找了王溪楓,結果還未等他敲門,門扉邊從內開啟,二人打了個照門。
林朝歌就像大姑娘上轎,茫然無措。
“祁汜,對不起,我想跟你談談好嗎。”林朝歌低垂著頭,緊張無措的捏著素白手指,本打好的腹稿一瞬間消失得個七七八八,大腦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好啊,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王溪楓一把把人拉進來,還未等林朝歌反應過來,眼前放大的是索大腦袋,唇瓣一疼。瞳孔猛縮。
他!他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