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結果與林朝歌所料不差,景王隊勝績斐然,以三球優勢遙遙領先,林朝歌皺著眉頭,唇角緊抿眼中帶著興奮,視線緊緊追隨場中鮮衣怒馬的少年。
等一局已定,林朝歌屁顛屁顛的過去遞水遞毛巾,視線實則一直沒有離開場內紅袍恣意之人。
“我家林言就是好。”王溪楓親吻林朝歌光潔額頭,看她仔仔細細整理好一應物事,突然記起起初這小白眼狼可是口口聲聲說不會伺候來著。
收拾妥當,再次出來時,林朝歌伴在王溪楓身側,老神道道,從搭臺上往下張望,半個身子探出圍欄,看得王溪楓眉峰緊鎖。
林朝歌興致缺缺,自看了王溪楓等人氣勢雄渾的賽馬擊鞠,下面一干女人軟趴趴騎馬的景象便再難入目。
這一場馬球,不說技巧,只論用心就實在令人不恥,只看下面騎在小馬駒上的女人,無不是纖腰顯擺,言笑晏晏,一顰一笑間,總有那麼些時候,目光是流連在觀臺之上,十杆中八杆揮空,尚且能嬌呼歡慶,林朝歌臉皮抽抽,索性偏了頭自個兒嗑瓜子兒去。
討好男人的法子,真是無處不在,當眾賣笑,她承認自己做不來。
“待會你可要下場?我可記得你騎術一向不錯”王溪楓見她回身落座,四周如此鬧熱,嬉笑叫好聲不絕於耳,林朝歌一反常態,獨自沉靜下來。
“好”說不心動,自己都有種自欺欺人的味道,何不乾脆應下。
“可要我伺候你更衣”王溪楓抓過林朝歌放在手心的瓜子,磕了起來,眼帶促狹。
林朝歌愕然鬆開手,自己剛才閒來無事出來抓的一把瓜子,就只剩下小貓三倆顆,旁邊黑心肝的倒吃得挺歡快的。
馬球結束,所有人下了搭臺,等候下一場比賽到來,馬場丫鬟小廝過來打賞殘留果皮瓜殼。
“景王爺,剛才多虧了有你在,否則我們隊都不知會丟多少分,落個被人恥笑”安成王之子,安尚歷舔著張臉兒狗腿子靠近,身後跟著一連串狐朋狗友,粗略一看,都是剛才未來得及上場之人。
“哦,是嗎”英挺的眉頭未挑,伸手接過茶葛遞過來的溼毛巾擦拭。
“自然是真的,在下可是仰慕景王殿下多時”恭敬一禮,尺度拿捏得恰到好處,拍馬屁打蛇上棍一向是他的拿手,何況當爹的多次叮囑讓他同景王交好,哪怕不擇手段切記萬不可交惡。
“在下自然不敢欺騙景王殿下,不知待會結束後可否請殿下小飲一杯”眼珠子賊滴滴亂轉,姿態放得極低。
一身勁裝的瀟玉子眸子一轉,與站在王溪楓身後只露出半個身子的人相視一眼,再遙遙望向正與王溪楓說話的林朝歌,唇邊漸漸有了笑意。
林朝歌再次出現馬場上之時,本因嫌棄長相過於陰柔而被排擠,後連在場男子都不覺眼前一亮,這人單單換了身打扮,渾身氣質竟是迥然不同。
一身石榴紅緊身騎裝,腳蹬長靴,一張小臉本就素白瑩潤,這麼著一打扮,整個人朗月清風,清冷中帶著颯爽,在看了眼身旁一身棗紅色騎對襟緊身騎服桃若豔梨的王溪楓,嘴裡就像吃了百來只蒼蠅一樣來得難受。
對於窺視者,王溪楓一個個怒視回瞪過去,宣誓自己的所有權。
林言是她的,誰都不能看,在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王溪楓擔心場內馬匹林朝歌用不慣,又恐慌出現上次事故,防人之心不可無,隨即離場到外不知所為何事。
林朝歌獨自一人站在場外,周圍空出大片,不時有高臺上含羞帶俏佳人贈予花枝香帕,不消半刻,周圍已無落腳之地,看得其他人又嫉又妒,恨不得取而代之。
“喲,這不是最近風頭正盛小國舅的入幕之賓嗎,大庭廣眾之下穿成這等模樣,難不成就是想勾了其他主不成,本少主可看不上爾等自薦枕蓆之人”聲聲字字句句諷刺入耳,林朝歌只當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有時候你越是不搭理人家,人家越會蹬鼻子上臉。
一襲黑色緊身騎裝,腳蹬雲紋長靴,紅色襥巾翎尾飛揚,執犛牛馬鞭的少年郎君諷刺出聲,身後跟著清一色的黑袍白衫少年,初見時被小小驚豔過後,剩下的無疑是鄙夷不屑,以色侍人者為人不恥,何況年老色衰之時。
其中倒有零星幾個目露貪婪/淫/邪之色,對他們而言,這等上不了檯面的玩意,私底下玩玩就可,何至於放在明面上令人堵心,不過這模樣,身段都是一等一的,不知在床上是如何風景,竟迷得小國舅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