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蘇麗眼中只是略微掙扎一下,很快撥開塞紅布瓶口,倒下一顆紅色藥丸入口,眼神絕決,帶著孤注一擲的狠然。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是她現如今唯一出路,地獄嗎?沒有身處過又如何貪戀人間之美。
孤注一擲,狠絕,林朝歌卻從這對眼中彷彿看到了那時的自己,內心嗤笑,果然可憐的人都有相同的可憐點,也有相同的狠毒。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君不見林朝歌歌嘴角的笑意越發上揚,縮在袖口下的手指微動了動,事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只是這銀錢好辦事,奈何這良民戶籍倒是難倒她了,也許,只能找那人,想到昨夜之事,林朝歌忍不住一個腦袋倆個大,在如何也只得硬著頭皮。
這事拖不得,早日辦下早日實現,
接下來的事就像林朝歌所想的很順利,一些人浩浩蕩蕩的搬倒西城自己所買下的一處三處三進院落,裡頭雕樑畫柱,小橋流水,紅牆綠柳別有一番風味,驚得一眾人瞪大了眼,合不攏嘴。
林朝歌安置妥當他們後,給之留下了二十倆銀子,幾本書籍起蒙,還有一瓶綠色小瓷瓶,刻意叮囑以後若是有事莫要尋她,平日書信往來即可,切記無緣無故來府中尋她,當在大街上相識也需當成陌生人素不相識,除非光明正大相識。
蘇麗等人紛紛點頭,四指對天發誓,林朝歌得了保證,這才拂袖紛紛然離去,天色稍早,不妨在長安遊逛一二,反正時間還早,趁著手頭寬裕。
長安為大周朝京都之首,其繁華不是洛陽可能比擬的,整潔乾淨的青石街道人來人往,各色色目人層出不窮,皆是衣著華貴,衣鬢帶香,更有甚至幾名頭帶簪花正扶欄而立,大談闊論的青年少年白面書生,長安繁華之美不可一日道盡。
風舞槐花落御溝,終南山色入城秋,長安大道連狹邪,青牛白馬七香車。
清風悠悠的吹,酒肆門口的旗幡有節奏的飛舞,高處不知誰潑下的一杯水,如霧雨輕輕灑落,雕的古拙的欄杆被蒙上一層溼潤,叫賣聲此起彼伏,沿街的攤位周圍都圍滿了人,畫舫在湖上攜美同遊,差點驚著了從上游漂下來。
逛了幾下,林朝歌頓感無趣,左右不是心怡之物。加上不時有或多明裡暗裡不論男女的暗送秋波,光是遺落等她來撿的香囊手帕就有不下十人,膽大一些的甚至高樓墜花落她懷中,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走等累了,烈日當空,天邊餘暉未盡,垂柳半焉,滿桂金菊飄香,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加上口舌乾燥,隨進了一家離得最近的茶樓打算歇歇腳,冤家路窄狹路相逢這句話無論在哪裡都適用。
“少爺,可是這家茶水不喝你口味,還是這小妞兒唱的小曲不好聽”拘謹著不知如何是好的青衣小廝幫人扇著摺扇迎風納涼,正垂著頭等身旁坐著的少年高開尊口。
最近不知因何事何人惹了少爺不快,連日來不知因此發買了府中多少丫鬟奴才,連一些膽大的侍妾也未得幸免,害得他終日心驚膽戰,生怕自己也成為其中一員,抬袖拭去鬢角冷汗,動作越發小心謹慎,看臉色行事。
“小二哥,給我一壺上好的碧螺春,還有一碟五香瓜子與桂花杏仁糕”入內,選了一偏靜人少之處落坐,細聽小曲兒,半磕牆壁,好不悠哉快活。
人生最美不過偷得浮生半日閒,半仙半佛半神仙。
“好勒,客官裡邊請”手腳麻利的店小二將白毛巾擦淨光滑桌面,隨往樓下後廚走去。
茶樓一般也分三六久等,最下層的一樓自然是最便宜的消費,通常五枚銅錢便可換來一碟瓜子與一壺最普通的茶水,多為市井小民,三教九流打探訊息的地方。
二樓視野開闊,多為年輕書生附庸風雅呼朋喚友,或是好雅興清淨之人,三樓則是包廂,多為達官顯貴,世家子弟,現如今今日是長安學堂開學之時,來往的華衣布衣青少年居多,打眼望去,青蔥一片。
林朝歌隨意挑了一個看起來最為偏靜,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有時候你不想找事,可偏生有事找上她。
“少爺,聽說今夜紅袖閣新來了一批揚州瘦馬,那腰那臉蛋,嘖嘖嘖,少爺今夜可要過去瞧瞧”藏青色隨處舔著臉,哈著腰一連說了好幾個少爺平日慣去地方,也不見少爺提起半分興趣,反倒興致缺缺,眉有皺容,彷彿他若是在多說一句,等待他的就是上一位主的前車之鑑,趕忙住了口。
這心也猶如十八個吊桶七上八下,懸得很,眼角不時飄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