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匆匆加快,不等身後女子,青天白日的竟是往花街柳巷處走去。
說實在的他對白綾並非有男女之情,有的無非兄妹之情,可父親母親總想讓他們倆家結為親家,好來個親上加親,不免頭疼,可他明著暗著拒絕多次,她人總是裝糊塗過去。
何況聽聞林朝歌不是早到長安,一直不曾有緣遇到,他可未忘故人所託之物。
“嗯?”白綾本只是隨口一說,可是看著他不像作假的擔心,心疼如刀割,早在洛陽學堂內,她就經常聽韓婉然身邊的侍女青玉說林朝歌此人慣會使狐媚子手段,平日沒少幹腌臢齷齪之事,還好勾引其他家室良好的優生子,自己每每只是搖頭苦笑。
本秉承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念頭說出了口,可是心裡卻悶悶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祝哥哥,你等等我,我快要追不上你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顧不上平日一向自持的貴女做派,提著過長裙襬朝祝笙歌身後跑去。
“你可是在何處見到林公子的”聽到身後呼喚,祝笙歌這才回神,暗恨自己將一女子扔在大街上,實在有失君子之風。
“我是今日坐車經過時,無意看見一個背影很像林公子之人往那個巷子跟一個男人進去了”每說一句話,白綾總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祝笙歌的面色變化, 哪怕是微小的細枝末葉也不曾放過。
“祝哥哥,我們不若先在附近的茶樓歇歇腳,萬一林公子此時還未離開,等她出來時我們不一定不會見到”。
“如此,你倒是有心了”祝笙歌看了眼此刻空無一人的小巷,只是早上無意遇到,這若是找人好比大海撈針一樣來得難。
“哪裡,只要祝哥哥開心,淼淼做什麼都心甘情願”嘴角的笑意牽強,滿口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話裡話外無不透著淒涼。
日漸中移,晴空萬里無雲,本是空曠無人的大廳此時坐滿了人群,白清行已經一連遇到好幾個交好同窗或是好友,幾人見他嬌妻美娘在旁,倒也不好打擾,只是場狹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祝大哥,我們等了這麼久,說不定林公子早已離開,不妨明日再來也不遲,林公子還在長安一日,終會遇到的,何況長安學堂就在近倆日開學了,何愁見不到人”桌邊人走了一撥又一撥,招牌菜也上了好幾道,哪怕看著色香味俱全,白綾沒有下筷子的味道,只是親抿小口花茶,捲翹的睫毛輕輕顫動,投下一小片陰影面積,縱然滿口苦澀無法言語,面上卻不顯。
“好”祝笙歌這次倒是好說話,只是視線一直望著窗外街景不放,生怕錯過了什麼。
“淼淼接下來可想好要去哪逛”付賬後二人走出茶樓門口,祝笙歌這才回想起今日出門所為何事。
“祝大哥 你……”本欲掀開車簾子入馬車內白菱驟然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喜笑顏開,如月色撥開烏雲重見天明,話中都不免帶上了幾分雀躍,只是眼尾隨意掃了眼今晨林朝歌出現過的巷子口欲言又止……。
“淼淼莫要多想,我今日出來本就是應了陪你出來逛一整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又豈可食言而肥”祝笙歌有些好笑的伸手打算摸一摸她的發頂,手剛一伸出,想到什麼又快速縮回去,快得令人疑惑。
“好,那便是辛苦祝大哥了,待會淼淼請你吃好吃的”白菱喜上眉俏,語氣歡呼雀躍,之前的苦澀煩悶一掃而光,尾指勾勾,想牽上,觸碰那人。
只是林朝歌三字短時間內必成了她心裡的一根肉刺。
林朝歌從巷口內出來,又拐到一個不起眼的小衚衕旁的正大包子鋪,因買的數量多大,刻意請了一人幫忙抬過去,心情略微幾分沉重,秀眉微蹙。
“這位小哥,你買這麼多包子饅頭可是要到城西的乞丐巷去”本土居住民,心裡門裡兒道清,還是忍不住多嘴一句。
這小哥看著年齡不大,心道是挺善的,想必是外來人。
“嗯”林朝歌倒也沒有無視的意思,又隨意給了擔貨黝黑漢子幾枚銅錢,讓他說下最近長安城內所發生的不大不小之事,哪怕是雞毛蒜皮也聽得津津有味。
城東到城西的距離說遠不遠說長不長,他們二人步行過去也用了差不多大半個多時辰,林朝歌見人辛苦,特意在多給了一半銀錢,那人笑得更歡,臨走前不忘說下次若是需要記得在尋他。
林朝歌只是笑了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任由其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