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臉上掩飾的汙泥髒灰早已被一路跑來的雨水沖刷洗淨,露出白嫩嫩,俏生生的小臉,活比花魁還有豔麗幾分之姿,難怪惹得上趕人惦記。
世人皆多,愛好各不相同,比如這好男色如今在這大周朝並不多見。
“不想死就滾開”林朝歌已經沒有在同他們多說廢話的閒情逸致,明顯內感覺到懷中之人溫度正在一寸一寸飛快流逝的林蕭繼續跑往下一個醫館方向。
她已經沒有在多出的時間,爭分奪秒欲同死神搶時間。
蕭兒,你在忍一下,在忍一下,哥哥馬上就能帶你去看醫生了,你一定要撐住,答應哥哥好不好。
“喲,想不到這小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脾氣還挺大的,不給他的顏色看看都不知道怎麼伺候人,兄弟們給我上”高瘦男丟下擋雨的天青色雨傘,幾人將林朝歌團團圍住,獰笑著,猙獰著一張張充滿罪惡的臉,手,想要同她搶蕭兒。
猙紅著臉,差點放出被內心深處關押已久的野獸,瓢潑大雨中,林朝歌抱著林蕭同雨中與人周旋,如何想跟她搶蕭兒的人都罪不可贖,該死,他們都該死。
名為理智的琴絃終是崩斷,隨即湧來的永無止境的深淵。
雨還在刷刷的下,漆黑狹小積水成溪的巷子口內,連影影綽綽的燈光都折射不進來半分,得了水滋潤的青苔越發膨脹。
“老大。這小子殺人了”一行三人中的老二顫動著手指著突然倒地不起,胸前插著一柄相容雨傘的老三,臉上佈滿無言恐懼,血順著大窟窿洞內譚譚流出,混合著雨水,不一會變行成一小道血色溪流,隱與深夜中,尋不到半分蹤跡。
長安街道,青石板磚路,硃紅色大門,散發橘紅色光芒的大紅燈籠在風雨交加中影影綽綽,搖搖欲墜,彷彿這風在多大一些,雨在猛一點,這燈籠便會徹底失了光明,歸於寂靜夜色,黑暗被吞噬,令這大地成為淪為一種顏色。
“我都說了讓開,你們給老子滾,咯咯咯,既然你們聽不懂人話,本人只得親自動手了”林朝歌望著對面戒備中的二人笑得肆意妄為,咯咯咯的笑陰森得滲人心髓,混身直起雞皮疙瘩。
林朝歌懷裡小心翼翼護著懷中披上外袍也已淋溼的林蕭,同時還有小心那些人傷了她,一時之間,身上大大小小布滿不少細碎傷口,踩斷的肋骨疼得眼淚直流,混合著雨水滑入衣襟,以至於令她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是雨水模糊了雙眼,還是淚水。
赤紅的眸緊盯著對方,嘴角越勾越上,上揚到一個詭異的高度,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未能親眼看見那些人一個個墜人阿鼻地獄。
“殺了我兄弟還想離開,沒門”自稱老大的高瘦青年不知從哪裡談掏出一把小刀,倒三角眼陰霾一片,衝著林朝歌刺過去,神情帶著猙獰與瘋狂。
“去死吧!跟我兄弟黃泉路上還能做個伴”。
“好啊,你們幾人想死,那就一塊陪同他上路就好,黃泉路上有個人就不會孤單了”林朝歌衝著天空仰頭大笑,任由雨水劈里啪啦得打在臉上,眼角澀澀得,心口發漲,生疼得難受。
對著刺過來的匕首不奪也不避,硬生生用肉體接受,青白冰冷的手握著刺進去一半,還殘留一半在外頭的刀柄,衝著高瘦詭異的笑了笑。
一道白炙閃電一閃而過,清晰照亮驚恐一幕。
“老大,這小子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離得比較遠的老二後知後覺嗅出了這麼一丁點兒不對勁,正常人哪裡會半夜抱著一具屍體出門,甚至殺人,不排除一種可能,這個人是給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藏在寬大長袍下的腿控制不住的打抖,牙齒打顫,跑,他要離開這個地獄。
“救……救命…”完整的一句話不曾說出口,瞪大恐懼的瞳孔身子緩緩倒下。
“哦,是嗎,可你發現得好像太晚了”尖銳刀柄至胸後貫穿,拔出,插進,溫熱的新鮮血液濺了她滿臉,藏青色髒汙衣袍,伸出軟軟的舌頭舔了舔其味道,有點鹹鹹的,帶著一股子鐵鏽味。
林朝歌望著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生怕沒有死透,在一次補刀,整個人已經有些癲狂之意,手上,衣襟,髮絲上都沾了屬於其他人,也有自己的血,雨還在下,沒有半分停下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