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自從那日生辰結束後,變得越發忙碌開來,每日書不離手,連吃飯都在看,日久天長難免不變成個小書呆子,老了就是終日只會知乎吾哀哉的小老頭。
反觀王溪楓就像一顆強力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一改前段時間一下課便失蹤的做法。
王溪楓望著足漸開始忙碌的林朝歌,拖著腮幫子不禁回想上次,她生辰時白天不見蹤影之事,難不成當真是外頭有人了,所以才對他這麼冷淡,和他想象中蜜裡調油的情況完全大相庭徑。
王溪楓越想越有可能,前不久剛壓下的疑心病在起。
這天趁著難得休沐日,衣著華麗的王溪楓一大清早便火急火燎趕來林府,看這模樣,彷彿發生了什麼大事。
只是這身上薰香的味兒有點大,湊近得兒聞說不定還能打噴嚏。
“早”林朝歌此時剛默讀一本書後,洗了把臉,便看見來人逆光站在房門口,朦朧得有些不真實。
臉蛋越發圓潤的喜兒已經笑著開始張羅早餐去了,果然自家公子御夫有道,把這王小公子吃得死死,說不定那日當真可以農奴翻身把歌唱。
“林言,你今日陪我去個地方,就當上次我生辰的禮物可好”王溪楓語氣有些急促,加上一夜未眠,微微泛起的青色眼圈,佈滿幾絲血色的眼珠。
“好?”林朝歌略微思索後答應,這便當她是還了上次生辰之禮,回想起害她鬧了一晚上,直到早上才消停的大面疙瘩,止不住心慌。
“好,那我先睡一會,申時末你在喊我起來”聽到想聽的答案,王溪楓杏眼笑得眯成一條縫,自說自話往林朝歌剛收拾好的床鋪躺去。
“這是我的床”。
“嗯,我知道,不過你的就是我的”王溪楓抱著青花綢面軟枕,躺在床上頭接連打了幾個滾,入鼻皆是淡淡茉莉花香,就像是被林言擁抱入睡無二,一臉滿足感。
“床上都是我家林言的味道,真好”話落,未等林朝歌在開口趕人,已經沉沉睡去。
“………”林朝歌掀開雕花填漆搖步床簾,只見床上少年半散的墨髮披在背後,肌膚似雪,前面跑來得緊沁出一層淡淡的粉色,粉腮紅潤,透出一股憨氣。
放輕動作,挪步來到撣紅木雕破圖風後 ,點上銀錯銅鏨蓮瓣寶珠紋的燻爐。
春陽不覺日昏昏,午時入夢解春思。滿院彩蝶尋女色,忙調相素記青淳。
末時剛到,躺在床上睡了一天的王溪楓這才緩緩睜開睡眼朦朧的眼,踢腿伸了個懶腰,探出睡得凌亂交纏打結的腦袋來。
洛陽未到夜幕華燈初上時,不少酒肆茶樓早已高掛燈籠為夜間指路人。
“你幹嘛!”林朝歌有些微怒的甩開他手,抬頭望著那塊顯眼熟悉的金漆牌匾,這不正是上次偶遇瀟玉子,被迫進去喝花酒之地嗎?一陣腦疼。
帶她來這裡?又是有何用意?
“林言,你看你,現在都開始嫌棄我了,以後是不是還會拋棄我,你……”王溪楓刻意拉長語調,悠揚曲調就像戲子咿呀說唱,淒涼悠遠。
王溪楓癟了痞癟,低垂著頭盯著繡金絲的鞋尖,滿副委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