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衛珂一反常態,十分冷淡,只提前管自己走了。
林朝歌自認為跟白清行與祝笙歌,區別就在於一個是先後遭過挫折而不得不彎腰,一個是一直站在雲端而不懂得低頭。
有些人一出生便在羅馬,而有些人窮極一生都未必靠近羅馬半分。
回宿舍路上,林朝歌若有所思,瞥過走向祝笙歌的白清行,忽然想起先前無意間撞到王溪楓的少年。
似乎.....這二者之間有點聯絡。
寢室內,剛沖洗結束,換上深青色睡衣,躺在床上啃著紅棗借光看書,敷著簡易熱水袋的林朝歌床簾被一對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拉開。
室內光線傾灑而入,一瞬間亮眼得有些睜不開,林朝歌戒備掃視而去。
二人視線對視一瞬間,誰也未曾開口打破。
屋內油燈光影欲墜,影影綽綽,拉長露在外頭的影子,屋外秋風掃落葉,聲聲縹緲,輕輕拍打大開六角菱花窗。
直到過了一小會兒,林朝歌連皮肉帶核嚥下一顆紅棗,差點兒沒噎死在當場。
“林兄莫要驚慌,我不過是想與你探討一下今日之時”倒是白清行提前開了口,聲如珠落玉盤。
眼神卻是不時望著林朝歌灑落在床的一地紅棗,正是自個前日贈予她的,以及一旁露出半條的白色綢帶,眼神晦暗莫名。
不大的搖步床內瀰漫著濃重薰香,彷彿是為了刻意掩藏什麼氣味。
白清行沒有半分不自覺,徑直拂袍坐在床沿邊,二人距離相距不過半米,半大空間內,彼此呼吸聲清晰可聞。
“哦,不知白兄想問何事”放下手中開了大半的書籍,慵懶的靠在床邊,尾音微微上翹,反倒有種像鉤子一樣抓得人心癢癢。
一襲深色褻衣更襯得她膚如白玉,滿頭青絲輕灑而下,更甚幾縷髮絲頑皮的垂落肩脖臉頰處,狹長上挑的桃花眼水遮霧繞地,臉上蒼白無一絲血色,唯獨紅唇格外嬌豔,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
彷彿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誘人的鬼怪,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但這可是一男子,生得如此美豔實有不妥。
林朝歌完全不知此刻自己的形象如同妖魅蠱惑君王不早朝,自己卻在暗暗心驚,幸虧自己身上習慣性睡覺時也未系下裹胸,加之薰香過重,聞不出味。
“依林兄今日高見,我想日後當侯拜相爺未必不可” 白清行定了定神,挪開視線,輕扯唇角,半試探半丟擲橄欖枝。
“若當真如此,日後我得多謝白兄今日吉言。”林朝歌聞言淡然以對,眉眼平靜不氣半分波瀾,素手捻起一小顆紅棗入口,絲絲香甜瀰漫空腔。
白清行:“你這樣自謙,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如你願輕視於你。”
“我想知道白兄為何對我如此執著”林朝歌半垂眼簾,她可不相信這個世間有如此多的巧合,更多是他話中明裡暗裡的試探。
同堂,同桌,甚至同寢,她可未曾忘記馬場之上,他可是動了真心想置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