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爺，念念小姐已經醒過來了。”張衡恭敬回應，此刻雲翊情緒不好，大家都是提心吊膽的。
雲翊微微頷首，聲音淡淡道：“老謝先下去吧。”
“是，少爺。”管家點點頭，彎腰行禮，並把毛巾交給張衡後，便退下了。
雲翊並沒有此刻就起身的打算，人已經在泳池中，張衡自然也不敢催促的，只是用雲翊能夠聽到的語調，把舍念今天問他的事情給說了一下。
雲翊點了點頭，對於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
“顧榮安……這種小角色，背後的人不外乎就是那麼幾個。”雲翊微微思忖後，緩聲開口說道。
張衡卻有些雲裡霧裡的，難道這事情還不是岑崢做的？
“念念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就為岑崢付出那麼多，其實什麼回報都不會有，這又何必呢？”雲翊自顧自的開口。
張衡聽著這些話，也覺得更加的高深莫測了，至少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少爺，您真的想好了？”過了許久，張衡輕聲開口，輕緩的聲音帶著幾分試探，像是不確定一般。
雲翊沉默著，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但誰都不明白此刻他心中的煎熬和猶豫，正如醫生所言，如果真的那麼做了，舍唸的這輩子就真的被他給徹底毀了……
說到底，舍念不該成為他鬥爭中的犧牲品。
可是他現在腦海中只要一想到，舍念懷孕了，肚子裡面的孩子是岑崢，他就有一種想要毀掉一切的衝動，這是一個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孽種，為什麼要把他留下來呢。
“少爺，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不中聽，但念念小姐這些年來，一直都活的很辛苦，如今她和岑崢之間也徹底的結束了，以後也不會再做什麼讓您生氣的的事情了，她在這個世界上沒親人了，當年那個孩子……如果可以的話，這個孩子就留下來吧，如果真的能夠順利出生，那就是老天送給念念小姐的禮物，彌補她這悽苦一生的禮物……”想了很久，也掙扎了很久，張衡這才沉聲開口。
說這些話，已經算是和雲翊對著幹了，但是想到舍念，想到逝去的斐然，張衡就覺得他必須要做點什麼，如果什麼都不做，那他不僅對不起舍念，更加對不起斐然。
聽著張衡的話，雲翊笑了笑：“怎麼難得阿衡也有這麼好心的時候？”
“念念小姐對於我和斐然，都是十分重要的人……”
聽到張衡提起斐然，雲翊愣了一下，腦海中恍惚想到十歲那年，瓢潑大雨下，他站在兩個狼狽趴在地上的孩子面前，讓她們做出選擇。
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斐然對他的恨也在心中狠狠紮根了吧。
雲翊猛地扎進了水中，再次出水的時候，人也完全從泳池中起身，燈光斑駁下的泳池波光粼粼，頭髮還淋著水，順著健美的身體滑落，張衡快步上前把乾毛巾交給了雲翊。
“你回去吧，讓醫生後天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