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光刺破黑暗,天際盡頭的魚白證明白日到來。
但那倫沙漠的黎明依舊陰冷。
少許自北邊吹來的微風拂過面頰,還能感受到那深深地寒意。
沙漠地帶晝夜溫差極大。
白日的高溫能燒水,夜晚的低溫,則能結冰。
這就是為何那倫沙漠被稱為人類禁區的緣故,沒人願意生活在這,哪怕是康德,在心裡都對這片沙漠,帶有某種生活艱辛的無奈。
如果能生活在肥沃的平原上,誰也不會來到這麼惡劣的環境中生存。
驛站旁的水井處。
清澈涼爽的地下湖水已經被木桶提了上來。
運氣好,木桶裡竟然還網到了一條地下湖裡生活的魚,巴掌寬小臂長的鯉魚,直接被送到了廚房裡,成了早餐的一部分。
水井連通的地下湖裡是有魚生存的,雖然不多,但數量絕對也不少。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清澈涼爽的湖水已經灌滿了所有人的水囊。
在崗哨綠洲運來的上等飼料,也餵食了騎士們的斯瓦迪亞軍馬。
準備的很充沛。
廚房內,早餐同樣烹飪完畢。
康德面前的是麥粥、烤麵包片、烤風乾肉,煎魚塊和煎蛋,以及小杯用來開胃的麥芽酒,雖然簡單,不過在驛站裡卻吃的算是豐盛。
其他人吃的,只有麥粥和麵包,以及烤風乾肉。
所有人都狼吞虎嚥的吃完。
他們要等天色還未大亮,藉著氣溫還未完全灼熱時趕路,若是等中午烈日當頭,想要繼續在沙漠裡跋涉,那絕對困難很多。
吃完早餐,康德囑託了羅爾夫幾句,便帶隊離開。
103名斯瓦迪亞騎士緊跟。
往日駝隊運送補給時留下的蹄印,就是道路。
雖然經過一場沙塵暴,不過近日來仍有駝隊給驛站運來物資補給,算是清晰可見,不過偶爾也能發現馬蹄和車轍的痕跡。
康德抬頭,看著兩側的沙丘。
那裡有些破碎的馬車正扔在那,還有七零八落的屍體。
更有甚者,腦袋都被砍下來,插在了長矛上,斜斜的舉起來,就如同原始古老的圖騰立柱,威懾著敢於踏足這條道路的旅人。
這的確是威脅。
來自羅爾夫肆無忌憚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