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塔和城牆上,維基亞弓箭手和斯瓦迪亞弩手已經做好射擊的準備。
長弓拉成圓月,弩弓繃緊弓弦,羽箭與弩箭那鐵製的菱形箭頭已經對準城牆下,30米寬的小湖泊對面,那一個個正跪在岸邊,爭相搶著喝水的低等豺狼人。
水花的撲騰聲,狼人互相爭搶位置發出的吼聲。
還有沒喝到水而焦急的嘶嚎聲。
湖泊外嘈雜的就像是菜市場,但在城牆和箭塔上卻都是沉默。
所有人都在等待命令。
康德的命令。
他站在執政廳的頂層,只不過從北側位置移到西側,就站在凹凸樣式的擋箭牆後,靜靜的看著那些已經失去控制,正在不顧陣型的整齊,大肆爭搶喝水的低等豺狼人。
尤其是看那為了喝水,都掄起狼牙棒互毆的模樣,還有點想笑。
“這就是我們嚴陣以待的敵人。”
康德嘴角微微翹起笑意,似是嘲諷,似是不屑。
但是他的眸子深處,卻帶著如寒冬般的冷漠,讓他的牙齒緊緊咬住,聲音都似是在牙縫裡出來的:“這個玩笑未免讓人覺得太過於搞笑了。”
法提斯和馬尼德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忙活了這麼多天。
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麼差錯。
甚至連目前最重要的農業基礎,那5畝地的椰棗林都全部砍伐殆盡。
換來的卻是現在。
一群亂糟糟,毫無戰術可言的低等豺狼人,跪在湖泊邊大口大口的喝著水,根本不在乎面前城牆上那已經對準他們的弓弩手,只知道讓自己渴的快要冒煙的喉嚨,瘋狂的將胃裡灌滿湖水,才是它們的追求。
它們根本就不是部隊,更不是士兵。
根本就是一群,逃難到這裡,見到希望想要活下去的卑微乞丐。
下令射擊都覺得浪費箭矢的垃圾!
更多的低等豺狼人脫離了本就浮躁的佇列,急哄哄的跑過來,一頭悶在湖水裡,大口大口的喝著那冰涼的湖水,肚子都撐得極圓,也不願意給後面的豺狼人讓開位置。
生理上對水的渴望,已經讓它們失去理智。
選擇性的忘卻了目前的情況。
更當做看不到湖泊對面的城牆上,就是已經彎弓搭箭的人類弓弩手,只知道誰阻礙了它們喝水,就用手裡的狼牙棒重重的砸過去,不管不顧,哪怕是曾經的同族。
鮮血在流淌,甚至有豺狼人被砸的暈倒,踩踏中逐漸沒了生息。
血腥味開始變得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