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酒吧確實很小，呂宣一進去，就能聞到刺鼻的菸酒味，她下意識皺起眉頭，戴上口罩，狐狸眼直接向左邊看去。
一眼看不到頭。
呂宣又戴上墨鏡，踩著高跟鞋徑直深入，然後就在最深處的卡座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著西裝革履，與吵嚷聒噪的環境格格不入，桌上擺著幾個空瓶子，手裡點著一支菸，已經接近菸蒂，男人像是絲毫沒有察覺。
呂宣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金哲。
沉寂，安靜，沒有生氣。
似是聽到了腳步聲，金哲抬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呂宣赫然看到一雙充血眼眸，像是許多天沒有休息過了。
這才多久沒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最終還是金哲下意識扔掉了菸蒂，指了指對面的空位：“坐吧。”
男人聲音沙啞，等呂宣坐下，才看清他面色憔悴，下巴冒出一層青色鬍渣。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呂宣很想問為什麼現在才來找她，然而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
看著金哲這幅樣子，她隱約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而金哲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我是偷跑出來的。”
呂宣聞言微微睜大眼，就聽金哲繼續道：“這段時間沒有聯絡你，是有原因的，今天來見你，是想告訴你不用擔心我，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就會重新回到你身邊，繼續陪著你。”
說這番話的時候，金哲的目光一直盯著桌面，彷彿他是說給桌子聽的。
除了淡漠的臉龐，語氣還是那樣輕柔，繾綣，只有在他開口時，呂宣才能感覺到眼前男人有一些金哲的影子。
可他消失了這麼久，現在出來，就只是為了說這句話？
呂宣有些負氣：“你無緣無故消失這麼久，現在冒出來說這些，然後呢，又要接著消失？”
金哲沒有說話，像是預設。
“我要的不是你這句話，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不回訊息，是因為你母親嗎？”呂宣越說越激動，一雙狐狸眼直直看著面前的男人，恨不得把他腦袋撬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金哲還是不說話，呂宣當他是預設：“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還要偷跑出來，為什麼像是變了一個人？這些疑問在呂宣腦海中打轉，越轉越快。
“宣，你別問了。”金哲深吸了一口氣，面容染上幾分為難，“我這次來見你，就是想讓你放心，等事情結束，我還是你的金哲，好嗎？”
“可你越這麼說，我越覺得你正在遠離我。”呂宣徑直道，“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告訴我的，我們不是戀人嗎，有什麼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