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和宋瀟的對話告訴左欣欣,這是秦悅從來沒有想過的,這些事,她甚至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因為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她不願說一次,就撕開一次傷疤。
而現在,她竟然在和宋瀟的女兒說這些。
秦悅覺得世界有些玄幻,但說出來後,可以有人跟她認真地分析其中細節,竟然還有一種莫名的驚奇感。
最重要的是,經過左欣欣抽絲剝繭這麼一問,她也逐漸察覺出了不對,內心深處,居然也想知道,左欣欣究竟會調查出什麼樣的真相。
聽到秦悅的話,左欣欣也不再過多糾結,徑直道:“我想知道孫梅來找你的所有過程,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對於秦悅來說,她最注重的是宋瀟,而對左欣欣來說,她更想知道當天孫梅來找秦悅,說過一些什麼。
不僅僅是當天,甚至從懷孕以來,孫梅跟她的關係是怎麼緩和的,左欣欣都想知道,不過目前來看,只能徐徐圖之。
秦悅已經知道左欣欣在懷疑孫梅,雖然她此時也察覺有些不妥,但也沒有過多地想,只是答應會給左欣欣一個機會,她也會履行承諾。
於是,秦悅便娓娓道來。
宋瀟是在她午覺睡醒後來的,而孫梅,是在她午覺前來到醫院。兩個人一起喝了粥,孫梅才離開,而她也就休息了。
孫梅在病房待的時間比較久,因為當時熬粥的藥材正好用光了,孫梅便帶了新的過來。
新的藥材需要經過檢驗才能使用,所以檢驗和熬粥的時間,孫梅都在陪她說話。
“宋瀟那個傢伙真是太氣人了。”
孫梅將藥材交給醫生,等醫生和保姆走出病房,她就氣急敗壞地說了這一句話。
秦悅不明所以,但孫梅和宋瀟不對付不是一兩天的事,每次都是發生口角,孫梅說不過她,總是被氣得不行。
秦悅:“怎麼了,又把你氣成這樣。”
孫梅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滔滔不絕地埋怨,而是猶豫地看了眼她,支支吾吾道:“她,她……算了,她這個人嘴毒也不是一天兩天,都習慣了。”
見狀,秦悅意識到可能跟自己有關,反倒被勾起了好奇心:“你說,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孫梅這才如實道:“我來之前,特地跟老夫人打了聲招呼,管家正好買回來一批給孩子的衣服,老夫人正高興著呢,她就在旁邊說風涼話。”
秦悅皺眉:“她說什麼?”
孫梅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她說孩子還在肚子裡呢,醫生看的也未必準,就光買男孩的衣服,也不怕生出來是個女的,讓人看著笑話……”
光聽這番話,秦悅都能想到當時宋瀟的神色和語氣,一定是傲慢又自負。
見她生氣,孫梅連忙勸道:“嫂子你別生氣,她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醫生不都確認了嗎,的確是男胎,她說那些話就是嘴皮上逞能,她還能怎麼樣呢,你說是不是?”
秦悅覺得有理,可還是忍不住氣憤:“當初我嫁進來的時候,她就說我是小門小戶來的女人,到了現在,她怎麼還是這樣,我又沒有招惹她!”
“哎……”孫梅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不過沒關係,老夫人注重長孫,嫂子你這又是男胎,這就說明你是個有福氣的,我呀,還指望著跟著沾沾喜氣呢。”
她一貫會哄人,聽著這話,秦悅的氣消散了些,她看了眼孫梅不太明顯的肚子,道:“你也別這麼想,說不定也是個男孩呢。”
孫梅摸了摸肚子,搖頭道:“醫生都說了是個女孩,女孩挺好的,體貼,以後還得多受哥哥的照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