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城床頭櫃裡的東西一目瞭然，都是藥和資料夾。左欣欣把藥擺放整齊，然後把資料夾按照日期一個一個排列好。
拿起最後一個資料夾，看到一個封面熟悉的相簿，左欣欣愣了愣，這才想起這本相簿，之前巡展時她在飛機上的臥室中見到過。
鬼使神差地，左欣欣拿起又翻看了一遍，發現後面有不少新增的照片，大多是小程小艾在玩鬧，也有他們寫作業的照片，後面還有幾張有些模糊，似乎是小程小艾用手機拍的，畫面裡是她和江煜城面對面坐著各自工作。
看樣子是他們寫作業的時候偷拍的。
看完照片，左欣欣心中五味雜陳，又翻到前面的全家福，發現照片下面多了一行字，看筆跡是小程寫的。
——希望我和笨蛋小艾，爹地和媽咪，可以一直這樣開心下去！
左欣欣驀然紅了眼眶。
小程雖然比同齡人成熟，卻恰恰是不善於表達的那個，小傢伙也有自己小小的心願，卻從來不會說出來，只是放在心底。
還記得兩個小傢伙第一次見到江煜城時，小艾直接質問為什麼現在才來接他們，以小艾的智商是問不出這個問題的，顯然這都是兩個小傢伙單獨相處時，小程教的。
小程的表達方式和小艾恰恰相反，就像寫在畫冊上的這句話，感嘆號後面還學著小艾畫畫的樣子，畫了一個醜萌醜萌的笑臉。
左欣欣伸出手，將這一行字輕輕摸過去，似乎都能感覺到小程寫字時用力的動作。
樓下笑聲陡然提高，左欣欣回過神，將相簿和資料夾放回去，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轉身下樓去了。
樓下，小艾的畫板已經架好，小傢伙坐在椅子上，呂宣在旁邊拿著調色盤，小程擺弄著相機，小艾則拿著畫筆一本正經地畫著。
自從上次她畫了長著兔耳朵的毛驢，左欣欣已經對女兒的想象力佩服到五體投地。
“媽咪快來看，小艾要大展身手啦！”小傢伙也不知是哪裡學來的成語，用得倒是挺像樣的。
左欣欣走近一看，才發現小艾把沙發畫成了長方形，而坐在上面的人，則是用每個人穿
的衣服的顏色來代替。
有點看不下去了。
“哥哥，記得給我拍照！”見哥哥還在擺弄相機，小艾拖著小奶音提醒。
小程終於搗鼓好了相機，舉起來衝著小艾咔嚓一聲，把小艾臉上的顏料拍得清清楚楚。
“耶——”小艾舉著剪刀手，都快成了小花貓，看得眾人笑個不停。
“來，小艾，讓奶奶看看你的作品。”陳玉蓉說著，起身來到小艾身邊，看到上面還算有模有樣的人物，抬手摸了摸小艾腦袋，“不錯不錯，小艾以後想做什麼職業呀？”
不少人過來看著這幅畫，露出讚賞的神色，對於一個沒學過繪畫的女孩來說，能畫得有鼻子有眼已經很不錯了。
“我想做媽咪！”聽到陳玉蓉的話，小艾不假思索地回答。
誰也沒想到她會給出這樣的答案，都愣了愣，然後就聽小艾繼續道：“我做了媽咪，媽咪就可以做我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