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安闖進去的時候,萬昭和正坐在桌邊發呆,他一眼便看到桌角那個熟悉的食盒,面色難看。
萬昭和被他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聽到萬昭和拿走食盒,他心中有了些可怕的猜想,沒管她,徑直走過去開啟蓋子伸手拿起來那隻碗。
萬昭和麵色一僵,方才心緒不定方寸大亂,竟迷迷糊糊地把那食盒給提了回來,眼下正琢磨著怎麼處理這個食盒,沒想到逐安就過來了。
……他知道了?
她有些不敢抬頭看他。
逐安察看著碗裡的殘漬,一股殘存的藥味撲鼻而來,各種藥味他再熟悉不過,這藥明顯有毒!
所以,那地上的血是……
不敢再想,他的手指有些發抖幾乎拿不住那碗,一股恨意竄上來。
萬昭和有些著急,“不是,逐安,你聽我說,我只是,只是想戲弄她……”
“戲弄她?用毒?”
他失態地抓住萬昭和的衣領,惡狠狠地吼道:“萬昭和!你怎麼敢!”
驚慌的萬昭和下意識的想辯解:“不,不是這樣的,我……”
逐安鬆開她的衣領,不想再看她一眼,心急如焚往門外跑去。
“喂!你要去哪裡?回來!”萬昭和恨恨的跺了跺腳,逐安充耳不聞。
他要去找她,他得快點去找她!
○
雪後的西北,天高地遠,月朗星疏。
初春還沒顯露半分顏色,夜露打溼著人的衣裳,馬蹄聲急急不輟,在這茫茫的雪原上,帶著些回聲。
經過銀蛇關,再過不遠便是塢城,塢城外修築著一道高高的城牆,城門聳立,歷經幾百的風雨洗禮,巍峨滄桑,那便是西北大地上最後一道防線,庇佑這方天地,阻隔著西北肆虐的風雪。
塢城裡住著的十萬百姓,最近的屋子,離著那城牆根不過數里,他們對這堵黑壓壓的城牆熟視無睹,甚至融為一體。
塢城的百姓同這片廣袤大地上無數個城邦裡的百姓一樣,忙忙碌碌地生活,從一而終的眷戀著腳下的這片土地。
燈火萬家,那高高的城牆在視線裡縮成一道枯萎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