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之後,他抬起了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而後裂了裂嘴角,很艱難地從齒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來。
由於拍攝的距離有點遠,所以影片里根本就聽不到季昌盛的聲音,不過透過口型,季筱悠還是準確地判斷出了他都說了些什麼。
“筱悠,爸走了,以後你一個人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話落,季昌盛好像是笑了,只不過,那樣的表情卻比哭還要難看,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之感。
與此同時,他緩緩張開雙臂,身體微微後仰,緊緊地閉上雙眼,隱隱蓄力。
下一刻,便要縱身跳落。
“啊!爸!不要,不要啊!“
看到這裡之後,季筱悠被嚇得肝膽俱裂,臉色蒼白如紙,指尖不停地顫抖著,衝著螢幕嘶聲裂肺的大喊了一句。
可是,就在季昌盛準備跳下去的千鈞一髮之際,影片“啪”的一下黑了下來,黑乎乎的一片,再也沒有任何的景象。
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冷汗直流,季筱悠的一顆心,都好像撲楞到嗓子眼裡了,整個人被嚇得不知所措。
下一刻,不敢有任何的耽誤,一把抓過旁邊的衣衫,胡亂地往自己的身上套了套之後,便跌跌撞撞地衝出了房間。
情急之下,她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邊早已經空無一人,連樊逸痕什麼時候離去的都不知道。
一路飛奔,火速趕往醫院。
雖然她不知道這段影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想來季昌盛那邊肯定是出事了。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季筱悠的一顆心都要揪起來了,生疼生疼的。呼吸困難,恨不得馬上就出現在醫院裡,好好檢視一下具體的情況。
而另一邊,在趕往樊家老太太那裡的路上,樊逸痕派去調查季筱悠家庭背景的人,在得出相應的結果之後,第一時間找上了他彙報情況。
“說!”
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電話,樊逸痕沉聲說道。
“少爺,這個季小姐一直與父親相依為命,自幼家境貧寒,但品性善良,奮發努力。據調查結果顯示,她從來都沒有因為錢而幹過什麼不光彩的事,是一個好姑娘。可是最近,她父親得了腎衰竭,住院等著換腎救命。可她家裡又沒有錢,所以不得已便答應了吳小姐借腹生子的這個交易。”
聞言,樊逸痕指間一滯,冷冽的眸子微攛,緊接著便是如釋重負。隱藏在眸底深處的那絲若有若無的輕視與鄙夷,這一刻終於徹底的消失殆盡了。
原來,他一直誤會了她。
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為了錢出賣自己,什麼事都肯做的那種下貝戔的女人。
這時,電話另一頭的人又道:“吳小姐母女二人並不怎麼待見紀小姐,有的時候做法也比較過分。並且今天晚上,她二人偷偷去了季小姐父親所住的那間醫院。一臉寒意的樣子,看樣子來者不善。並且派人把守在了醫院的門口,不讓旁人進去。到現在了,她二人也沒有出來。”
話鋒突然一轉,透著幾分凝重。